第一百二十二章 国子司业（2/2）

陆子歌神色平静，很坦然的说出了这句话，完全没有看到全无血色的穆王爷和穆王世子陆子轩和其他各种复杂的目光。

没错，陆子歌说的是实话，虽然生在穆王府，还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却是真的独身一人、孤家寡人。

当年的穆王妃不是现在的姜氏，而是与靖王妃一样的平民女子，而且一样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女，在一家医馆里以疗毒出名，名满金陵。

娶进门后怀上了陆子歌，名正言顺的穆王府嫡子，而那个时候仅仅是一个侍妾的姜氏已经生下了长子陆子轩。

穆王妃赵妍生陆子歌的时候彻底伤了元气，不出一个月就因为产后虚弱香消玉殒，陆子歌是赵妍的陪嫁侍女小惠养大的，在他十一岁的时候，一直抚养他长大的小惠也因为积劳成疾死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陆子歌染上大病难以下床，从此封闭在碧竹院中独自养病了十年，未曾踏出一步，不曾有人见过他一面，如果不是每年过年送出来一张请安的帖子，怕是都以为他病死在了除了一个青弦连鬼都没有的碧竹院。

当年赵妍死后，不知为何一向待她极好的穆王居然对她的儿子陆子歌不管不问，甚至直接请旨把连侧妃都不是的姜氏扶正，陆子轩成功以嫡长子的身份封为世子，正牌的嫡子却为了吃饱被小惠抱着天天偷溜出府去求好心的妇人喂奶。

赵妍在生产的时候伤了元气，陆子歌本身也不太好，瘦瘦小小还因为赵妍缺奶水、穆王不请奶娘而彻底营养不良，身体的底子根本就是差极了，甚至被穆王认为不能练武而一点都不教习武功，连请教书先生都不给他请。十岁之前认识的那些字都是小惠跟着赵妍学的教给他的。

万万没想到，十年之后的陆子歌回来了，相貌出众，气质清雅，文武全才，更是将穆王府立世的轻功练得出神入化。

金陵城里都不是些没脑子的蠢货，不用想都能猜到个大概，只是陆子歌入世后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去清算当年的破事，着实让看笑话的一干人等倍感无聊。

也正是他没有出击才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金陵崭露头角，让陆子歌三个字家喻户晓。

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没有朋友，爱他的离他而去，亲人离心，病痛缠身，守着一片竹子和一个小厮孤苦伶仃的养病十年，没有得到来自穆王府的一点点帮助，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壮着胆子去做。

只一句话，道出万千艰辛。

“胆子大便知法犯法，陆子歌罪加一等。”

皇上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饶是在他身边多年的连公公都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臣认罪。”陆子歌的反应更淡定，多了一个字都没有。

“陆子歌，你可还有其他话可说。”

“臣无话可说，但只问皇上一句话，可曾记得这枚玉佩。”

说罢，陆子歌神奇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圆形的紫色暖玉，通体剔透无暇，乃是暖玉中的极品，上面雕刻着飞龙，蜿蜒盘旋，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