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2）

听见古嬷嬷说出小燕子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常一昌整个人顿时就楞住了。即使他心理素质再强大，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无法承受这个冲击的。

小燕子居然是自己和小芸儿的亲生女儿！？常一昌看着躺在地上刚刚吃毒药死去的小燕子，心里羞愧难当，脑袋一片空白。

他心里多想要抱抱自己的“女儿”，可是他自己此时也像一滩烂泥似得躺在地上，只能心碎的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什么都做不了。脑袋里都是小燕子临死前的声音：“我……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吗？！”

……

三十多年前，常一昌和怡芳苑的艺姬小芸儿两情相悦，情深之下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常一昌对下芸儿许下诺言，自己一定要娶她回家……。

常一昌还没有想好怎么对父母说自己要娶一个“勾栏院”的姑娘，谁知道有一天他爹和客户在怡芳苑应酬一夜，才回到家里，就说喜欢上一个人了，要抬回来做小妾。……常一昌知道自己的爹喜欢的小妾，居然是自己心爱的小芸儿，他真的……都要疯掉了！

……

和燕子在一起的各种画面叠加在一起，纷纷呈现在常一昌的面前，令他头晕目眩。真的是让他难以相信，跟自己欢好几年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即使当初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把小燕子看成了小芸儿，做出的事都……天理难容。自己事后还威胁、强迫她……而她，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常一昌虽然双腿被打断了，双手又被绑着，如果不是他自己心里被打击的都不知道以后应该以什么面目、什么身份、怎么活着？～也不会让古嬷嬷这么容易的就灌了断肠草药丸。

古嬷嬷看着常一昌，他虽然有点挣扎，也不是那么激烈，现在看他满脸红红肿肿的，都是眼泪鼻涕和血迹，若不是知道他是谁，真的是不好让人认出来。他的双眼通红眼神发直，嘴巴里面喃喃的念着小芸儿、小燕子……自己给他灌的药应该已经吐不出来了。古嬷嬷恨恨的瞪常一昌一眼，这才放心的转过身，跪了下来，她悲痛欲绝的对姬驰说道：“阿驰少爷，老奴……没有守护好夫人，老奴真的该死啊！……呜呜呜……”。“若不是……若不是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小姐也不会这么年轻的就死了……”

“古嬷嬷，我娘的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姬驰冷冰冰的打断了古嬷嬷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你可以跟我说说吗？”除了自己的亲爹和亲娘，姬驰不太关心常家人的那些个破事情。

“阿驰少爷，我们小姐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请你相信我。”古嬷嬷着急的解释着。她掏出来刚刚留着的三粒药丸，对姬驰说道：“阿驰少爷，这是断肠草和几味毒药配的药丸，吃了必死……”她扭头看了姬常氏一眼，泪水又流了下来。

“……我答应过小姐，安排好她的后事，就去找她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阿驰少爷，我不会说假话的，你有什么要问的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请你相信小姐……相信我吧……”她用衣袖擦了眼泪，将药丸从新包好，郑重的放进怀里。

“我这里，有小姐要我交给阿骋少爷的信。”古嬷嬷说着，顺着手从怀里掏出来几张折叠的纸，匍匐上前，交到姬驰的手里。

姬驰接着信，收进衣袖里面。他看着古嬷嬷继续问道：“我爹的死，跟他有关系吧。”姬驰的下巴侧向常一昌的方向。

古嬷嬷也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临死挣扎的常一昌，这个曾经自己又敬畏又痛恨的人，现在好像是真的……要死了！古嬷嬷看着常一昌凄惨的样子，厌恶的撇了一下嘴，心里觉得：诶！真的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