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1/2)
话是这么说,桑葚却感觉很奇怪。
妻子住到丈夫家来,把丈夫的家人称作自己的家人,公婆口称父母,小姑口称姐妹,那么她和自己的丈夫不就是兄妹乱..伦,姐弟乱配了吗?
她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卜姽喃喃道:“我不要牛羊了....”
“那么就是要过继的两个孩子?”桑葚眉眼弯弯,正要给柯珈转达这个财物到手的“喜讯”,就见柯珈扶着小桌,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
她顺势就让身体滑落,跌到地上作哀嚎状,恨不得所有人听见她腹里有恙的声音。
“呀、我的儿子.....快叫医者来....”
柯珈故意用文朝话和斥女贰国话说了两遍,就是做给桑葚看。我肚子不舒服,此事搁置,谅你也不敢将我如何。
这挟弱自威的事情,她是做惯了的,却不想自己突然看见衣物在眼前一晃,自己的手腕被一只薄凉的手攥住。
早就在门外等着的医者们提着袍子往门里进,廊外还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子怒声,在呼唤着妻子:“柯珈!”
小曲将军托腮看见庶弟卜丙来了,抬眼淡淡扫他一眼。卜丙给嫡兄行了大礼,才掀开帘子闯进内廊。
小曲将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无声地示意自己的随从跟过去。那随从就眯着眼睛过去了。
桑葚轻轻抬手,止住那群医者,另一只手摸摸柯珈涂了油,又凉又过度滑腻的手腕,在她耳边笑道:“夫人,我有通神之体,医治之能,你肚子有病没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话把柯珈唬住,一愣,继续不管不顾地嚎叫装痛。
然后柯珈看到了桑葚冷漠到几乎阴毒的双眼,听到她充满威胁力的声音。
“夫人不想我说出你腹里胎儿是女胎的话,就听我的话吧。”桑葚凑近她低语完,就收回手,厌恶地把手在桌布上擦了擦。
柯珈几乎要发出婴啼,梗着脖子,声音瓮瓮的,身子一抖,双目圆睁:“既然贤者大人都这么说了,民女怎么敢忤逆您的意思呢?
那牛羊的份,就给她吧。牧、牧场也是一并给小妹了,就当是.....她哥哥的赠礼。”
柯珈知道她的的腹中是女胎,但她不能那么说出来,第一胎就是女胎的女人被视为不祥,她的人生不可以有任何污点。
所以她到时候会拿别人的儿子来充数,这是已经暗中瞒着丈夫决定好了的事。
卜丙已经来到门外,桑葚抬头差点吓到,卜丙肤黑身壮,活像个杀猪的屠夫,和传说中的才情美男完全不符,如果没有家世做保,这丑男是不会娶到柯珈的。
他急三火四地掀开帘子冲进来,身上带着妓..子身上的脂粉气。
柯珈捂着脸伏地哭,也不能指明骂桑葚,于是就痛嚎腹痛难忍。卜丙上前抱住妻子,拧眉立目道:“大人您怎可以强闯民宅,欺辱我已有身孕的妻子?卜姽你也是,怎么不帮衬你嫂嫂?”
桑葚懒得和他辩白,看也不看他,卜丙的黑脸一红,又要再说,桑葚只对卜姽道:“你和你兄长真的不像亲兄妹。”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她准备走,卜姽低着头,却猛地伸出手扯住桑葚的手臂。
“....大人,我想和您一起走。”
卜姽鼓起勇气近乎恳求。
桑葚是没想到,卜姽居然打算跟着自己走。
她陪卜姽在府里等着,寻思让卜姽拜别她亲爹再一起走。结果大曲将军一回来,听说桑姬就在府中,直接派了一队武士来抓她。
“贤者,您好歹给我们亡少爷磕个头吧。”
为首的武士把手里的刀转出了花样,“锃”的一声,刀尖朝向桑葚,钢铁自有寒威。
桑葚就随身一柄匕首,一把短剑,想了想,把短剑握在手里晃了晃:“我乃圣上亲诏贤者,来拜访尊府洽谈,居然对我动起刀兵,小心我奏明圣上,将尔等悉数抓获。”
她这套词说的越来越熟练了。不就是虚伪对虚伪,她也可以说很多这样的话。
“大人请别给我们造碍了。”用斥女贰国的语法生硬地翻译成文朝话后,武士们逼近桑葚,桑葚向前一步,那些武士果然都把刀剑朝她刺了过去。
不是去给亡人磕头,而是想杀了她。
桑葚向上一跃,踩在数十把刀尖上,向下望他们一眼,正要出手,就听到有喧闹声从回廊那边过来。
是大曲将军的弟弟,须发纷乱的老隐士长相,身后带着武士,对那些武士道:“荒唐!你们到底是谁手下的?说明白些!”
“不说我也认得。你们是卜丙的幕僚。那庶子,吃了亏就胡编他父亲的名头来刺杀贤者您,实属逾矩!”
那老人的武士驱赶了这些要对桑葚动手的武士,给桑葚赔笑。
“原是如此。我料想大曲将军一世英名,也不会如此蠢笨。”桑葚和老人互相行礼。
“卜姽已在正厅,贤者您确定要带她离开父家?这一出去,可就难回了。”老人泰然自若。
桑葚并未犹豫:“我尊重她的选择,会倾尽我的力量保护她。”
在回贤者府的路上,卜姽一反刚才瑟缩怕人之态,抿着嘴有些兴奋。
“不在府里供奉母亲真的没问题吗?”桑葚轻笑,看着卜姽抱在怀里的那个母亲牌位。
“母亲一直想我遵循自己的意愿活着。”卜姽低头亲吻牌位,露出笑意,抬起亮晶晶等我眼瞳,“我想追随大人您。”
“叫我桑姬就可以。”
“那可不行。”卜姽又回忆似的说,“.....大人,我也想修行。父亲原本答应了我,但家人都说,女武士在武场人尽可夫,还要值夜,更会被教头骚扰,这是真的吗?”
她认真求助于桑葚。
桑葚想想那些女武士和她聊天时说的话,的确如此。
女武士太少,男教头太多,动辄就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本来并不多,只是女武士大多选择沉默,渐渐助长了这种事的发生。流言自然也有所倾向。
“人尽可夫之流,纯属胡言乱语。再者,难道有这样的事你就不敢修行了吗?有那么多女人做梦都想修行,却没有机会。你变得够强,就可以规避这种事。”
桑葚的话让卜姽有些耳热,她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完美修行的环境,不想被别人夺去贞操。即使桑姬如传言中一样肮脏,但她能给自己提供环境,也是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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