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人（1/2）

一枝烟究竟可以燃烧多久？只有吸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

香烟燃烧过后那些在空中翻腾着的东西，像是一个又一个病人狰狞的面容，我不想看见他们，可他们还是出现了。

我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护士，一阵头疼。

“第几个了？”我将手中的烟掐灭，这股眩晕感让我的头疼更加严重了。

“第五个了。那个，林医生，医院规定，不能抽烟。”眼前的这个护士是新来的，她叫什么来着？嗯，算了，无所谓了。

“没事。在我办公室而已。走吧，这次是三号病人对吧？”我站起了身，身上的白大褂好像有些发黄了，我也记不得多少天没回过家了。

新来的小护士对着我点了点头，帮我打开了门，我拿上病历表跟着小护士走出了办公室。医院里的病人，好像在最近一段时间出了很大的问题，如果只是单纯发病的话，可能我也不会太在意，只是这次和以往完全不同，他们看着我的样子显得特别狰狞，好像一直在求我，求我救救他们，好像他们是被关到了笼子中的动物一样。

如果我不去管他们好了，如果不去管他们，就好了。

我叫林木，以前老有人说我是三根木头，自从毕业后我就来到了这里，一直到现在都平安无事，每天的工作倒也清闲，没有那么多要忙的事情，制定一下治疗计划，观察一下病人的情况。基本上也就是这样了。

没有大多数人想的那么神秘，这个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而已。

哦，对了。忘了说，我是一个医生，精神科医生。

说实话我很讨厌这个工作，这个医院的交通不太方便，伙食也不怎么样。

就是绿化好一点，都是树，都是木头，和我一样。

在这里，四周好像都在散发着腐烂的气味一样，那是树木腐烂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心里面都有些压抑。闻得久了，可能我也和这些病人一样了。

“哈哈哈哈哈，来了，哈哈哈。救救我啊，救救我吧。”

“离得这么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叫了多久了？”我皱着眉头，询问着我旁边的小护士。

“很长时间了，一开始我以为他就是发病了，我走过去以后才发现，他的样子和前一阵发病的那些人一样，一模一样。都是在叫着这个。”小护士心有余悸的说着。

她刚来，没见过这些病人的模样。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有些怀念起刚才那根香烟的味道了。

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依旧可以听到三号病人的叫喊声，我站在玻璃前看着他，他突然安静了下来，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转过了头。

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

“救！救救我啊！”突然间他以一种很恐怖的速度扑向了这厚厚的钢化玻璃。

用他那快磨平了，且满是伤痕的指甲在玻璃上滑动着，撕扯着，指甲划过玻璃的时候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个人的思绪也从刚刚那根香烟上转到了现在这里。

“你叫什么来着？”我没有理会那一名隔着玻璃的病人，我询问着我面前的护士，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真的不记得了。

小护士楞了一下，随后对着我笑了出来。

“林医生，我和你的名字都带有一个林字，你叫林木，我叫林霜，你还跟我开玩笑说我是你妹妹呢。”林爽对着我笑着。

我也愣了一下，林霜？这个名字。我有听过吗？我有和她开过玩笑吗？好像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只是印象中知道她是新来的护士，看来最近这记性真的是差了，压抑的环境待久了，看来还真得出去休息休息。不放松的话整个人恐怕没办法在这里呆久了。

“林护士，你听说过一种理论吗？”我开口询问着。

“嗯？什么理论？”林霜不解的看着我。

“精神病也是会传染的。”我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林霜楞了一下，好像意识到我在和她开玩笑一般。

“林医生您真逗，精神病怎么会传染。”林霜对着我说着。

我也笑了笑，到了这时候我才注视起我眼前的这个人来，林霜这个名字挺好，至少比我这三根木头强多了。而且她长得很好看，就是有时候会带着一些刚从学校中出来时的那种书生气。

的确，不太可能。

三号病人突然又笑了起来，隔着玻璃我好想都闻到了他嘴里的味道，腥腥的，好像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我进去了，你在外面做好记录。”我对着林霜说着。

“好，林医生，注意安全，上一次就。”林霜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突然停了下来，好像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

我想起了上一次，只不过不是三号病人，而是另外一个病人。我进去之后他就朝着我扑过来，差点咬断了我的脖子。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可能就真的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