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2/2)
花三看着徐仙一副得避开灾祸的姿态,问徐仙:“你担心歌浅会杀你么?”
徐仙白胖圆脸上眉头紧皱,与她抱怨道:“自然是害怕的。她白日里提着……那些过来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她杀了人,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东西提在她手上也好像寻常提着几坛酒一样。那个还是她爹娘呢!她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我真是怕她也会杀了我。”
花三问徐仙:“你当年在荀家的地牢里头,也是看过我杀人的。我这几年在外头行的事,你也是听说过的,我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你就不怕么?”
花三说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语气平平,似是其实也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徐仙。
徐仙大睁眼,吃惊看她,叫道:“这怎么一样?地牢里的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人,外头的那些人也都是该死的人啊!”
花三怔怔的,低声道:“有谁生下来就是该死的呢?”
不愿再说了,打发徐仙出去,蒙头睡觉,当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叫夜里又来看她入睡的花黍离发现,急忙叫来苗老药。
花三这一烧,烧了四五日,灌了许多汤药也不见好。人一直迷迷糊糊的,问她什么也不清楚,连人都认不全,也不肯说话,咬着后槽牙不知道忍着什么。
有一日下午醒来,看房中只有徐厚一人守着她,揪着徐厚的衣袖,才开口委委屈屈跟徐厚道:“大公子,我怕。”
徐厚问她怕什么。
这一问却像打开了一个开关,叫花三喉头一窒鼻尖一酸,低低嘤嘤像个孩童一般哭起来。
徐厚又问她怕什么。
花三只顾低低嘤嘤地哭,也说不出来,揪着徐厚的衣袖,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等到烧退了,人清醒了,徐厚问她可记得那几日的事情,花三摇头说不记得,也不记得自己哭过。
又过了几日,花黍离找她与花锦郎一起吃饭,席间讲到青尘小叔父的事情,花黍离想用歌浅,说歌浅学了几日了,他看着也可以出去了。
花三转头去看一旁的荷花池,想着那日稚嫩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人头,跪在那处,倔强的眼底其实是惊惶的。
便强跟花黍离与花锦郎要了这份差事。
等到她从彼西城回来,经过了凝花山梳头女一事,又爆急病昏迷了几日,等完全清醒过来,能下床走动了,徐厚才与她说,歌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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