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首（1/2）

如果说，被自己的同事的流弹误伤，是一个可悲的误会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画面却诠释着什么叫做：荒唐。

因为流弹误伤同事，而产生的呆滞终于被打破了。而打破这种局面的，依旧是一串零星散乱的枪声。

在这些枪声的背后，没有因为误伤同事的愧疚，而心生出的坚毅。也没有因为同事受伤的愤慨激愤，而同仇敌忾。

枪口喷射的火苗刹霎然喷出，也霎然而止。然后，便是所有的警员全都倒在了地上。或捂着手脚，或按着肩臂。

然后，便是一段慢动作的弹道解析。在被放慢了百倍之后，那些飞窜的子弹再也不是那么无迹可循。划过空气时的轨迹，清晰可辨。

于是，一个荒唐而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出现了。

一个警员的子弹打中了另一个警察a，警察a就像是若有所悟的将枪管里的子弹射向了警察b。于是，默契便这么形成了。

如果说，第一颗是误伤的流弹。那么，接下来的枪伤，完全是有预谋且无声约定的自残。

警局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的沉静，沉静的看着那些身上负伤的同僚们，眼中的嘲讽笑意却是毫不掩饰的。

“你竟然伪造证据！”终于，就是先前出现在画面中，不小心将手铐滑落的警员涨红了脸，憋出了这么一声吼叫。

我看着他那为了增强气势，而伸出的代表着指责的手指，慢慢的将左手放下。而随着我的手腕这么一放，原本投射在天花板上的画面，也跟着消失了。但是，却存进令人在场所有人的眼里。

“或许，我可以将这段录像发给司法鉴证，或者是最高法院，我想应该能证明点什么。”智脑小古不愧为远古科技文明的结晶。竟然在悄无声息间，将当时发生的一切全都录像备了份。而且，还顺便帮我拟定了全套计划。

用小古的话来说，他可以轻易的将经历的事件作出最完整的记录。而这样的记录，最少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多么可怕的记录能力啊。但也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

乍听我的话语，风清云淡。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那责难我伪造证据的警察自然也不例外。

可问题是，如果让这份录像外流，就将坐实他们伪造笔录，栽赃陷害的罪名。那么，他们不仅要沦为警界的笑柄，还将接受警界内部的司法审查，从此淡出警界。眼看着就要熬到老局长退休了，他们没有谁会甘心就此跌落云端。

“这是怎么回事？”老局长脸色通红，望向身周的这些属下。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此，他才能从这件事里彻底的摘出来。最多在写报告的时候，添上一句御下无方而已。

老局长的话，无疑是承认了刚才那份录像的真实性。也等同于扣下了一口大铁锅，等着有人去背起。即便这锅有点大，锅底有点黑。

再黑再大的锅，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去背，也没太多人愿意去背。

“是张队，是他先开的枪。”终于，脑子转得稍快些的，已经在试着从这锅里爬出去了。

有了第一个，便会陆续有来。于是，整件事从他们为什么相互自残，简化为了是打响的第一枪，误导了他们的判断，从而被动拔枪。

再后来，又被推疚到了没有拿稳手铐的同僚，让他们以为嫌犯拒捕，从而想通过开枪震慑企图逃跑的嫌犯。而这一点，从嫌犯身上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便可以得到证明。

当然，这个锅最后会落在谁的身上。就不仅仅是扯扯嘴皮子就能决定的了的。这其中还牵扯到职权倾轧，派别较量等等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完结的。

这些，我并不是我所关心的。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身上的脏衣服就此少了一件，这就够了。

然而，在我身上最脏的那件衣服，还没有脱下来。所以，这事儿，没完。

确实没完。虽然表面上，被我脱下来的脏衣服抹黑对我锅，暂时已经有人背起了。但是，背起这锅的，却依然想要找个垫底的。这样背锅的时候，身子也不会因为太过靠近地面而硌得慌。于是，故事又回到了对我最初的那项指控上：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