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女人（2/2）

到了家四个年轻人把翟老头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安答好了才长出一口气。等棉花倒来水，几个人才感觉到真的口渴了，杨岸香也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接过棉花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棉花家的房子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翟老头的父亲盖的，是砖土混合，也就是说墙皮外面用的是蓝砖里面是土丕，房上是一色的蓝色小瓦。房子虽破，屋里面却让哑妈和棉花收拾得干净，桌椅床上一尘不染，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味道，倒有一种枣花盛开的清香。这是从棉花那小小的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棉花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沁人心脾让人陶醉。

哑妈跑进院并没进堂屋，而是进厨屋提了壶水。等她刚迈进堂屋的门，杨岸香就迎来亲切地说:“大娘您歇会吧。”

“啪”的一声闷响，哑妈手里的暖壶掉在地上。面前的这个漂亮姑娘让她胆战，这个闺女和十八年前那个让她至今都害怕的残忍女人太像了。身材模样，对还有头上的那个马尾巴，简直一模一样。

十八年前那个寒冷冬天的一个夜晚，她穿着一双破拖鞋挪动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怀里抱着自己刚满两岁的女儿，在县城里的大街上乞讨，便遇到了棉花的妈妈。那是一个心底非常善良的女人，她开了一辆小汽车在她身边停下，而她车里也有一个小女孩，车里的那个小女孩就是现在的棉花。

好心的女人下了车递来一个热乎乎的包子，还从车里拿来一件红色的小袄给她披上，车里的孩子也下来和自己的孩子玩。可就在她连一个包子还没吃完的时候，后面来了一辆车疯一样地撞过来，把两个孩子和好心的女人一起撞飞了，重重地落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她跑去抱起两个孩子，而两个孩里有一个已经鼻子耳朵嘴巴里都流出血来，没有了气息，这个孩子正是她的女儿。

哑妈又赶快去看好心女人，她还有气息满脸是血。女人往头上摸了一把，就塞给她一个发饰猛推她一下，示意她带着孩子快跑。

哑妈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力气抱着两个孩子跑，她便把自己的女儿放下，抱着另一个孩子飞一样的钻进黑暗胡同，在那里偷偷地往外看。

不一会从后面的车里下来一个人，把好心的女人吃力地拖拽上车，然后又把孩子塞进去，在身上倒了些液体，望望四下没人“轰”地一下就起了火光。火光映着那个人的脸，竟是个漂亮的女孩，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的脸很像，她永远都记得那张在火光的映衬下，得意地笑着凶残而又好看的脸。

等她有气无力地来到东寨村时，天已大亮，是当时还不是村长的何大脑袋第一个在麦草垛里发现了她。何大脑袋对她看了又看瞅了又瞅，不过何大脑袋对她并没什么兴趣，好像对她身上穿的那件红色丝绸对襟小袄很感兴趣，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连连咂嘴连连说:“滑溜，好看，真品。”后来知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便大了胆，看看又没人便把哑妈压在麦草垛里，一边摸着哑妈身上滑溜的小袄一边发泄了心中的恶欲，也不管旁边欲奄奄一息的孩子。完了事之后，何大脑袋还把哑妈身上穿的那件让他看了立马就有欲望的红色丝绸棉袄扒了下来拿走了。再后来，何大脑袋便把哑妈和孩子带到了一直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翟老头家，促成了两人的婚事，这在村里成了佳谈。何大脑袋能当上村长，这件事也是功不可没的。而只有哑妈心里清楚，何大脑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哑妈和翟老头过的很平淡幸福。十八年来女儿也慢慢长大，越来越好看，村里的人见人夸，她都要忘记那张凶残而又漂亮的脸。而今天在家里，她好像又看到了火光下映衬着的那张脸，她怎能不胆颤害怕。还有她的女儿，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现在也和棉花一样大了。

杨岸香不知道哑妈为什么见到自己就把暖壶摔了，并且还很害怕的样子，这让她在哑妈的眼神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恐惧。

李傍晚和周棉棉以及棉花听到声响也都过来了，扶住哑妈让她坐到板凳上歇歇，他们都以为是哑妈太劳累，提不住暖瓶才摔了。棉花赶紧拿来扫帚簸箕把暖壶残渣收起。翟老头躺在床上担心哑妈烫着，抬起头连说着让哑妈慢点的话，还好，哑妈没有烫着，愣愣地在板凳上坐了会去厨屋做饭去了，剩下几个年轻人又开始了欢快。

杨岸香让李傍晚和周棉棉合唱琼瑶作词的那首《还珠格格》的主题曲《当》，杨岸香给他们开头:

啊～啊～啊……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