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返忆（1/2）

周围的人都惊叫了起来，这种血腥可怕的场景可是并不多见的，对于这些贵族们，无论是小姐还是公子都实在是有些太过刺激了一点。可她们却不能离开，她们仍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而且时间也已经很长了。

但是，这个穹苍殿的特使却没有一丝半点要让她们起来或者离开的意思。

众人来自于各种不同的家族，在公共场合，原本对穹苍殿展现出必要的尊敬就好了，对方也不至于太过苛刻的要求什么。但现在，正是家族的背景绊倒了这些人，谁也不能先起来，不然就可能被当作是对穹苍殿的不敬，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可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后裔，不仅保不住自己的命，甚至还可能拖累自己的家族。

看起来，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特使还尤其的在意这些，她的地位没有祭司们那么高，但是她的脾气倒是大的多了，所有周围的人也总得保持着表面的尊敬才是。

“不要……不要啊。”剩下的那个侍从已经痛哭流涕了，他疯狂的呼喊，但是这呼喊却丝毫没有落在栾凤的耳朵里。他的头也一样迅速的落到了地上，然后被栾凤提了起来。血流了一地，栾凤却毫不在意的踩着一滩一滩的血，留下了一个一个的脚印，走到了叶乾的面前。

“叶乾，你不是对当栾家的女婿不情不愿吗？那我给你这个机会好了。”栾凤话里的语调很冷，不过还有一丝讥诮的成分在里头，“正好你今天出现在这儿了。”

叶乾不断的沉重的呼吸着，他感觉前面他还是听的很明白的，这事情虽然并不公开，但也不算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少。但个人的情感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因素，只有结果对于家族来说菜是最重要的。虽然他不觉得有凭栾凤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他们两个家族决定的事情，但他也只能低头不语，一言不发。但是，他却听不明白栾凤后面的这一段话到底是在说什么，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抬起头来。”栾凤的话已经不是提醒了，而是命令。

叶乾一抬起头来，撞上的就是栾凤那尖锐的眼神，如同两把刀插进了他的眼睛，让他几乎有些眩晕。他忽然感觉有一阵温暖的液体倾洒而下，突然淋在了他的脸上。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等到他的眼睛澄清，呈现在视野里的却是一片的血红。

在血红的层面之后，栾凤正提着那个侍从的头颅，不仅提着，而且她还如同在拧一块毛巾一般在拧这个头颅，像是要把其中的液体全部挤出来。但人的头颅并不是毛巾，随随便便的就能拧的动的，而人的头骨的硬度却是十分坚固的。这样的动作在栾凤身上却好像是信手拈来，根本就不费力似的。

这个头颅真的被拧成了一整条，上面的血，脑浆，还有头颅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分泌物混合在一起，滴落在了叶乾的脸上。

叶乾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一刻都没法继续容忍下去了，但是他偏偏还是要继续容忍下去：“对不起，特使大人。我保证……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我们永远都无比尊敬穹苍殿于各位祭司大人，这永远不会出现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有些事情，你还能有下一次，而有些事情，却不是你的第一次了。”栾凤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那个头颅已经完全释放完了其中的液体，被她毫不在意的扔了开去。不过，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这个看起来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头颅的东西滚到了叶乾的脚边。

看着叶乾的样子，栾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丝毫没有克制，完全的展现着自己性情中最暴虐，最疯狂的部分：“真是难得一见啊，狗血淋头，哈哈哈哈……真是狗血淋头啊。叶乾，你和这个还真是有缘分啊。”

叶乾低着头，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说起狗血淋头，他还真的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曾经有一次，自己是真的被狗血淋头过，而且还是自己的狗。只是他一直都不太喜欢去回忆这种过往的恶劣记忆，他甚至更愿意忘记过去，过去的回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喜欢，更何况这种带着悲伤，屈辱，还有恐惧，愤怒夹杂在一起的回忆。

在这样的思维下，在平常的时候，叶乾几乎已经尽量的把自己过去洗成了空白。但是，他并不是真的失忆了，他也没有那样坚定的意志能让自己彻底把过去封闭起来。这些事情仍然沉积在他表面的掩盖下，一旦被激活，仍然会付出水面。他想起来了，这个栾凤……也许他以前就已经碰到过了。

一段段的回忆片段闪过他的脑海，一只小狗，破碎的尸体，淋漓的鲜血……还有破碎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