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动荡（1/2）

把一叠还散发着淡淡油墨香气的纸张推到白渊身前，赫尔墨斯长叹了一口气：“白渊大人，这事情...只有你自己去解决了。”

尴尬笑着的白渊坐在赫尔墨斯对面，身边是与自己一同来到星月岛的克托尼亚，至于为什么要带着她，自然是因为这次事情的起因就是她。

赫尔墨斯推过来的纸张正是最近几天世界各地的报纸，虽然白渊看不懂，但是好歹可以作为威压他的工具使用：“我们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行了舆论导向，就连雇佣水军也试过了。但是事件的影响范围太过巨大。我们在人类社会有限的影响力已经压不住了。”

赫尔墨斯指的正是几天前，克托尼亚降临地球时因为白渊与她的失误而造成的影响：无数人目睹了天穹中与其他流星以截然相反的方向飞下来的“流星”。一枚亮度刺眼的流星虽然一闪即逝，但是已经足够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然后网络上偶然出现的“一闪即逝的流星竟然是前凸后翘的美女？！”，正是高清“成熟版克托尼亚”的照片。因此，整个星球的舆论瞬间就爆炸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热切的讨论着那一天夜空中的“热辣美人”，事态甚至超出了上传照片者的预料：数个大国的官方也已经出面，向那位“天外来客”表达了欢迎的态度，并已经着手安抚民众。这一态度更是加剧了事态热度的发酵，但是“天外来客”的身姿实在太过于...性.感，民众的恐慌情绪远远低于所有人的预料，虽然阴谋论者也并不会缺席就是了。

白渊的本意其实是把这个事情就此搁置，人类的舆论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过些时间就会被公众所遗忘，到时候就算还有人记着，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即便是官方出面也最多只能让事情更加持续一段时间，反正他们不可能找得到克托尼亚：她不但变了外形，白渊还给她加上了一些小小的幻术，路遇她的普通人转身就会遗忘她的事情，姑且在人类世界的骚乱平息之前先这样将就着吧。

可惜了，事情的发展不会有那么如意的。

那些好事者在计算出克托尼亚的下坠方向之后，已经如潮水般涌入了北风宅附近的城镇，一时间“天外来客的降落地点”已经成为了附近的旅游宣传标语。热度降不降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大量的流动人口出现，“近在咫尺”的星月岛很有可能会出现暴露的危险。不只是被目击这种小事情，而是统战线内部的意见：万一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突兀出现的岛屿以及上面大量“来历不明”的人口，统战线就需要面对相当程度的麻烦了。所以白渊必须在这样的事实发生前平息这一事件。

嗯。白渊认为提出这个意见的人就是在找自己的茬。偏偏还没法反驳。

暗暗的在心里决定下次他买东西的时候黑他一把，暗爽之后的白渊就送走了还有事务在身的赫尔墨斯。

“对不起...师傅。”克托尼亚缩头缩脑的凑到白渊身边，虽然跟着她“姐姐”生活了有将近两百年，但是她还是没能习惯与其他永生种平等的交流...毕竟，那个地方除了其他的次生种工作人员之外，也就只有她姐姐一位永生种守在那里。在克托尼亚出现之前，陶尔尼雅都是以至高孤傲的身姿在管理着那个“快递收发中转站”，算不上过得很快乐。

这个热热闹闹的星球，一定让姐姐很羡慕吧。

克托尼亚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而且...自己的“师傅”，是姐姐在给自己讲故事时提到最多的人，因为他的能力，以及他是陶尔尼雅最后长时间相处的永生种。在她尚青涩的思想中，白渊肯定是她姐姐心仪的对象。

这个男人身边的女性有些多就是了。

虽然对师傅有些不敬，不过克托尼亚还是暗暗提高了对白渊的警惕，先前从姐姐那里听说的“孤傲的独行织梦师”形象早已破碎，此时残留在她心中的东西只剩下了对白渊这些强大存在的敬畏。

笑了笑，白渊拍拍克托尼亚的肩头就走出了房间。

他早在赫尔墨斯向他转达统战线其他人的想法之时就有了解决办法：虽然地球上没有能够控制舆论与记忆的权能的永生种。但是这不代表间接性控制能力不存在。绝大部分权能涉及“心灵”层面的伙计都能在这一块稍稍动点手脚，不过是难易度与麻烦程度的问题。

只不过白渊的权能虽然涉及了意识、心灵，甚至可以通过权能直达他人的思想深处，偏偏没有对这些东西动手动脚的能力。但是问题不大啊！

自己缺乏的能力，找其他人帮忙就行了嘛！

白渊还在走廊上看着天空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得，再度折返回来的赫尔墨斯开口就把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对了白渊大人，上次招生方案时出门失联的人员名单中包括了目前地球上仅存的三位能够修改记忆以及控制舆论的永生种，因为事实太过骇人，我们还没有公开，但是你的工作难度就高了许多，遇见了困难的时候一定要及时告知我，我尽力帮你寻找能够解决这一事件的人。”

“行...行吧。你忙去吧。”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白渊虽然知道世事不会太过于顺应人意，但是这种连永生种都会出事的情况，白渊还真没预料到。

想要解决这次事件，其实白渊还能有许多手段，但是这些手段都...不太可靠。

如果向人类展露克托尼亚的存在，把她包装成“真正的天外来客”，她过强的身体素质肯定会有暴露长寿种与永生种存在的风险。这一选项驳回。至于她会怎么想？她太单纯了，把这一行为称作“锻炼”就能让她高高兴兴的去执行白渊所下达的指示。倒是白渊的良心嘛...他哪来的这种东西？

而“现实”的问题，白渊倒是知道有人可以做到，而且还是必定能够动用的人选，那就是梦园七人，虽然在白渊的三令五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婆婆妈妈的说教了不知道多少次，再加上七羽和皓夜的嘱托之后，那七个小混蛋终于老实下来，不再动用扭曲现实的能力。不然就会像梅林先前那样，因为缺钱就变出一块“真实存在”的黄金去典当换钱氪金。可是这一选项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风险：七人的存在原理直至现在也不明了，但是扭曲现实的能力却在事实上体现出了它的效能是建立在消耗他们本身存在根基的基础上。原本不会死亡的永生种（次生种）夏娜就因为当初超量使用扭曲现实的能力而渐渐出现消散的征兆，在多次实验之后白渊才找到了能够将她“治愈”的办法，那就是把她封入由自己的权能制造的梦境之中，原本就不属于现实的梦境将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之中为她因为大量消耗而岌岌可危的存在提供休息与补给。

但是这一选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星球上百亿人的意识，白渊生怕这一次连让自己封印他们，保护他们不至于消散的机会都没留下。而且就算能够抓住机会，再来一次十万年起步的封印，对于他们来说，对于白渊来说，都是相当难以接受的后果。

而最后的手段则是魔法...这玩意，白渊还真不怎么想用。

你说魔法不行吧...

它差不多什么都能做到，这玩意的本事还真的挺强。修改百亿人的记忆什么的，小菜一碟。

但是这样巨量的魔力在调动、反应时所会造成的余波可不是个小事，把地球环境扭曲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更何况那绝对会残留在星空中的魔力辉光：这玩意，白渊手里的幻术还真没几个能够完全解决掉的，毕竟经由人手制造出来的幻境再怎么也无法完全模仿真正的星空，被人类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而且东墙没准会塌方的事情，白渊就是脑子被门夹了也不会去做的。

再说了。魔法的可靠性...真的低，非常低，低到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