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人心（1/2）

随着秋梦那奶奶见孙子的兴奋劲过去，已经达到了语无伦次境界的她终于想起来今天要和劳伦说的正事：“孩子们，随便在家里看看，我和劳伦去书房聊聊天。劳伦，跟我来啦。”

“好。”

正事终于被想起，劳伦大步跟上了秋梦的身影。

走进书房，刚把门关上，秋梦那稚嫩的神色就消散了，她严肃的看着劳伦：“你和梦园之主接触过了？”

“嗯。”

不止接触过了，还让他看见了自己的丢人模样。

但是劳伦没说，要是说出来了，现在秋梦虽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只要这个事情结束，她就肯定会在事后拿着这个事情当做小孩子成长时期的笑料调侃自己一辈子。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和他接触吗！”

焦怒的嘶吼声中，劳伦看见了秋梦担忧的目光中甚至夹杂着泪花。她走到劳伦身前四处摸索了一圈：“他没有动手吗？没有伤到你吗？！”

“没有，放心啦。”轻轻推开秋梦，劳伦退到门边的椅子上坐下：“白渊大人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恐怖。你是不是道听途说得太多了。不是和他不熟吗。”

“就是不熟，我才害怕你被他伤到。”

秋梦感觉到自己的担忧简直是白瞎了：“你知道他的外号是什么吗？”

“梦园之主？”

劳伦只听说过这个外号，这是长寿种之间流传的称号。以避免直接呼唤他的真名带来的一切可能的后果。

“呵。梦园之主。”嗤笑一声，秋梦死死的盯住劳伦的眼睛，好像要把声音烙印在劳伦的灵魂上：“在灭亡的梦魇一族被人类称作梦魇之前，这个意味着噩梦的名字就是他的外号。在那时，所谓的梦魇一族其实只是一群梦境之中的寄生虫而已。是一群连名字都不曾拥有的弱小种族。”

“噩梦。”

低声的重复着这个词汇，劳伦看着秋梦：“他究竟做了什么？”

“你知道人类为什么能在地球上充满了各种奇异种族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吗？”

避开了劳伦的问题，秋梦坐在电脑椅上，滑到劳伦的身前：“猜一猜？”

“因为猎魔人的出现，诸神黄昏战争导致的大规模异族消亡？”劳伦先是想起来世间广泛流传的传说，然后才诡异的发现其中问题：“大量神话中都有永生种的身影，或者压根就是永生种编写之后流传出来的，他们明明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一个奇特种族击垮！”

然后他意识到秋梦提起这个事情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白渊大人......”

“这是最直观也距今最近的事件。”秋梦坐在那里，声音却无比遥远，好似正从无数年前传来：“仅仅是他觉得由永生种及其下属的长寿种构成的世界太过无趣，又正好发现了人类因为短寿而迸发的创造力，所以决定把地球交给人类。所以他一手促成了各个异族离开地球的局面，然后在猎魔人抵达地球的时候，他暗自协助着猎魔人的攻势，一个接一个的把与他的意志相悖的永生种打入沉睡之中。最后就造成了现在的这个世界。而那些离开地球的长寿种不是因为在星空中迷航，就是死在技术缺陷的爆炸之中。基本上，全灭。”

“那他对人类岂不是很友好？我虽然被天使所青睐，但我大半的工作都是为了人类，他应该不会对我造成威胁啊。”

劳伦不明白为什么秋梦会把白渊当做巨大的威胁，他确实会有这样恐怖的影响，但是以人类现在的发展势头和各种新奇产物不断出现，短时间里他应该不会对人类产生威胁。

而短短的数百年对白渊来说着实短暂，却足够让人类离开这个星球。只要在白渊对人类的兴趣消散之前就好。

“天真！”

秋梦却怒斥一声：“你以为他现在的表象就是他的本性了吗？！他能对人类感兴趣而毁灭其他种族！就能因为心情不好毁掉整个地球！”

“再怎么说。他应该也不会这么简单把这个住习惯了的地方毁掉......吧？”

劳伦试图让自己轻松点，但是却没有办法解开心中越来越重的心结。

或许，那个孩子的死，自己没有那么容易就越过去。

他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沉重。

“不可能的。”

秋梦拍拍劳伦的肩膀：“他善变而残忍，掌控着名为梦境的另一个世界，行动毫无规律可言，对他来说地球并不是必须的。我们根本不用等到他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没准他明天就想看一场盛大的焰火。”

“一百三十二人的永生种也拿他没办法吗？”

劳伦可是听说过的，地球上的数量已经达到异常级别的永生种们因为附近的星域太密集所以用肉搏的方式来划分实力排名，白渊在其中虽然是前十，但是只是因为挥闷棍的技巧高超，如果算上权能的力量的话，肯定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的。再不济，难道所有人都会亲眼看着他毁掉这个星球吗？

秋梦轻笑一声：“在所有人发现他的行径之前，地球就已经在他那层出不穷的幻境之后被他毁灭成渣了。而我这弱小的权能，连他的梦境都摧毁不了。”

“居然没人能阻止他。”

劳伦明白，一个不能被阻止的人究竟有多可怕：“那我该怎么面对他？即便我不去面对他，难道地球就不会在某一天被他毁掉吗？”

“我并不是想吓你再让你做选择。劳伦。”秋梦凄笑着，那少女凄美的笑容让劳伦也不禁心头一颤：“劳伦，愿意成为妈妈真正的孩子吗？这样的话，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能有一战之力。再不济，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妈！你想什么呢！”

劳伦慌张的站起身来：“为什么你又在提这个事情！”

因为你和他很像，连拒绝我的样子都很像。

“你和你的哥哥很像，无论外貌也好，性格也罢。就连拒绝成为我的孩子的样子，也是如出一辙。”秋梦凄美的笑着：“他是一个精灵，为了精灵的荣光死于太空中无尽的迷途。”

“我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