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暮雪桃花凉（1/2）

【他也曾念想，他的小人儿，几时长大？】

冬天却是到了，令人猝不及防，鹅毛般的雪飘向大地，彼时，小人儿正凭窗而望，“小七”沈阔为小人儿系上白色狐皮外裳，小人儿反应过来便欢喜着扑向他。

“哥哥，哥哥，今日响午吃什么？”

“你呀！”沈阔对小人儿宠溺一笑，轻轻抱着小人儿朝外屋走去。

桌上，他不断往小人儿的碗里夹菜，又是盛了一碗鸽子汤给小人儿。

“小七怎么不吃？”看着小人儿一脸哀伤，没有动筷的意思，他皱了皱眉问。

“哥哥，下雪了……长安…他还好吧？”

“嗯，待小七长大了，长安就回来了。”沈阔听见自己这般说。

他突然有些念想，他的小人儿，几时长大？几时有如瀑的发？他的小人儿，几时出落的玉立亭亭，佳人一般？

午饭过后，沈阔照例带小人儿去书房识字，他执笔，教她书写他的名字。

“沈阔”，他落笔，俊逸干净的字迹落在宣纸上，“哥哥”小人儿的眼光闪烁着，“你给我一个名字，和你一样姓的。”他故作沉思，“沈子卿，小名仍唤作小七。”

他的字为子君，子卿，正也与他的相似。

“嗯”小人儿于是万分欢喜，于间写下自己的名字。练了一会字，小人儿却是不愿了，跑开去寻了一本书，“哥哥，小七要念这本。”

小人儿指着书说，《诗经》？他有些愣神，许久以前，是不是也有那样一个人，说着：“子君，子君，我要念这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沈阔这样教小人儿念。

“小七，哥哥为你找了学校，明日起去上学好么？”他突然这样说起，很小心地，征求着她的意见，“不嘛，不嘛，等来年好不好？”小人儿将脸贴向他的，撒娇般说。

鬼使神差地，他说：“好”

雪夜，他的小人儿睡去了，他仍挑了烛灯夜读，时而皱眉叹息；时而浅笑。

小人儿是闻着一股花香醒来的，那时，沈阔换了一身黑色长绒装，站于梅树下，眼眉深邃。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稚嫩空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一喜，遂将小人儿抱起，在空中旋转着，适时梅花飞舞，飘雪漫漫……

小人儿玩累了，小脸冻的红扑扑的。

“阿青”沈阔唤来下人，“为小姐梳洗”小人儿闻言眼光惧了惧。

小人儿是害怕阿青的，那个平日里胭脂擦得最多的下人。

哥哥在时，阿青悉心照顾她，哥哥不在时，阿青便是拧她的手臂，扯她的头发………最严重的一次，阿青替她洗头时，将她的头摁进沸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