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龙组（2/2）

“是。”

夏十一在茶社窝到了傍晚。主要时间都在静坐，消除体内的残留的戾气。

其实龙组有一本《冰心诀》就是大家修炼防止走火入魔的。以前功力再身，夏十一还不觉得。如今全身尽废，才发现戾气已经开始影响自身。

夏十一离开茶社的时候，三叔已经出门。其实，茶社就是一处联络站。三叔就是这儿的联络员。三叔说，以前他也是前线部队的，只是一次出勤，被人废了一条腿，才退回来做后勤的。

后来，上头又要他来开茶社。就这样，他这个茶社老板也就实锤了。

抛开这些杂乱的念头，夏十一买了两个饭三个菜。就去找环卫工人了。

上次没去看对方，对方都闹脾气了。

这老小子！果真是越来越孩子。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夏十一到的时候，老头子恰好清扫完一段路，停下来歇息。

“呵呵，怎么会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嗬！真话？”

“真话！”夏十一郑重其事点点头。

“瞧你假正经的样！”老头子收拾好东西，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拍去边上路肩的灰尘，招呼夏十一坐下。

“说吧，这段时间怎么回事？”

“那天我给你微信不是说捡到一只猫么，然后……”夏十一早就想好了说辞，然后一场猫咪找主人，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主人还是没找到的故事就被他编出来了。

老头子一脸微笑，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评价两句。

“这么说，这段时间你白忙活一场？”

夏十一点点头。

“臭小子，撒谎都不会！”老头子拍了一下夏十一的手臂，“我儿子小学的时候就这样子跟我撒谎了！”

“我也不管你做什么，不要去做昧着良心的事就好。”老头子叮嘱，“听到了么？”

“一定！”

“哎！瞧你这么憨直的样，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算了，咱们吃晚饭吧！你说要来，我急匆匆的也没整啥好吃的，一个黄豆炖猪皮，还有一个前两天做的酱醋萝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就是以后不要这么破费了。”

“臭小子！我孤家寡人一个，赚了钱不花掉留着干嘛？难道还要带进棺材板里？”

“……谢谢老爷子。”

“还老爷子，整得跟你爸一样！”

“嘿嘿，你不是比亲爹还亲么！”

“要是让你爹知道你说这胡话，非得揍死你！”

“嘿嘿……我也给你带来两个菜，你尝尝……”夏十一从没有跟老头子讲过自己的过去，从最初认识到现在只是讲当下生活。

更多的是夏十一听老人说过去，说年轻时怎么去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怎么去上山打野兔，怎么爱上别人结果别人不爱自己自己哭得半死不活要上吊……都是一些真真假假半玄乎的故事。

夏十一喜欢听。

老头子喜欢讲。

一来二去，便成了忘年交。

坐在街头的马路牙子上，一老一小就这样谈笑风生，呼吸着尾气，吃着灰尘拌饭，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饭，夏十一陪老头子清扫剩下的一段路。

随后，两人分开，各自回家。

晚风吹拂着浓浓的夜色，有些寒。远处灯火通明。

夏十一沿着长河走着，他很享受这份宁静，很享受和老头子呆一起的感觉。

这种从未体验过，只觉得内心很温暖，很平和，很安宁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妈妈的怀抱是最温暖的地方。

自己问七，什么是温暖的怀抱？七抱着他说，这就是。

那时也觉得很温暖。

这种温暖自从上了战场，就成了奢求。

爸爸，妈妈……是什么？

夏十一心里没有这样的概念。

因为，龙组的人，大部分都是被社会遗弃的孤儿。

但是！

祖国没有遗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