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开（1/2）

绿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脑子一片清明。她轻灵地从床上跃起，在空中转了个身才落到地上，淡然地向里间走去，心中却在想着那个给她施了咒术的男人。

房间里红衣姑娘已经起了，如昨日一般裸露的衣服和浓烈的妆容。见到绿萝进来，放下梳子粗声道：“小姑娘快去准备洗漱用具，列弦将军应该也快醒了。”

“啊？”绿萝从进门就一直注意着床上那个奇怪的男人，此时被人提醒，有些愣怔。

红衣姑娘见着小姑娘有些呆傻的表情，笑着说道：“第一次见着将军有点新奇吧？快去吧！一会儿就要用了。”

“哦！”绿萝被人点破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可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而多看他一眼。

绿萝把东西端进来的时候，列弦已经醒了，红衣姑娘正在为他穿鞋子。他见着绿萝进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绿萝正想他要干什么，纠结于应该回答叫绿萝呢，还是绿魅，红衣姑娘却高兴地抬起头说：“奴家名唤晚悦。”

列弦看向脚旁这个正对他甜笑、一脸厚粉的女子，耐心地说道：“我没跟你说话。不过，下回把妆卸了，这样辨识度会高点儿。”

“哦，奴家晓得了。”晚悦有些感动，因为这个人没有因为她身份低微就不把她当人。

“你叫什么名字？不要跟我说府里的婢女名字。家中可有兄长？哪儿人？”列弦盯着眼前这个绿衣小女孩问道。

“我叫绿萝，家兄叫卓贤，边城人。”绿萝答道。

列弦将军听罢瞪大了眼睛，眼珠子瞬间红了起来，眼眶里居然还蓄了些泪水，激动道：“什么？你叫绿萝？我未从军时，有个旧友也叫卓贤，他也有个妹妹闺名叫绿萝。你和他长得真像！难道你就是卓兄的妹妹？他现在还好吗？”

绿萝满头黑线，这人演得能再假点儿吗？不过眼下得应付一下，便回道：“哥哥现在在边城经商读书，一切都好。”

“这就好。”列弦站了起来，情难自禁，“这样吧，你在这里也不过是混个差事见见世面，我看你女孩子家做这种活计实在不妥当，以后就跟着我吧。”

绿萝低下头努力咬住下嘴唇，努力逼出点泪花道：“那就多谢将军了。”

列弦拍拍绿萝肩膀，说道：“我这就去找严公商量，将你赎回来。”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晚悦看完了这出好戏，感慨道：“原来你的兄长与列将军是旧相识，你竟也流落于此。幸好你有机会离开了。”

绿萝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晚悦道：“姐姐莫伤心，只要银两足够，姐姐也可以离去。”

晚悦摇摇头，回道：“不了，我出生在风尘，但母亲从小把我富养大，还请先生教书识字。如今好不容易才进府里当了舞姬，我得抓住机会施展才华，不会当一辈子舞姬的。”

绿萝对这个女子有了些好奇，她出生低微，却比边城那些小姐要顽强、聪明许多，颇有男儿傲骨，只是她将会凭什么得到赏识呢？

两女正说着话，外边管家来找绿萝。

管家笑呵呵地赔礼道：“小人昨日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的过错，望姑娘恕罪。”

绿萝客套地回礼道：“管家言重了。”

管家点点头，将绿萝引去客堂，说道：“老爷要见你，你且随我来。”

堂屋内，严公与列将军正在客堂喝茶，绿萝按照人类的规矩行了跪拜礼。

严公见了绿萝，眼中闪过精光，看向管家问道：“这个玉人是何时进的府？在何处任职，我怎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