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瘟疫（1/2）

加冕仪式上的气味已经浓重的过分了，同时也完全掩盖了空气，所有贵族都只能放弃自身的优雅，掩着鼻口，匆忙的试图到外间吸取新鲜的氧气。

可最终领他们失望的是，外间的气味迷漫的更为严重，似乎已经没有一处是空气良好的地方，连原本漆黑的天空似乎都隐现着红色，这样的场景让众贵族们都隐约的有着恐惧的心理。

可继续掩着的鼻口已经让他们有了窒息的感觉，最终只能无奈忍受了那恶心的臭味，大口的吸取着生命所需要的呼气。

再是恶心的臭气终有被人类所适应的一刻，为了生存，哪怕如今臭气熏天，哪怕尊重如贵族也会放弃自身的矜持，这就是人类，只要能够活得性命，又有什么不可能放弃呢。

略微适应了四周的气味，虽然难耐，可贵族们依旧摆脱了慌张，臭味抵挡不了他们的脚步，所有人都渡过了暂时的混乱，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现状。

亚伯却没有其他贵族般消却担忧，本身就有着不安的心理，此时这种恶臭难道就是结束吗，亚伯不觉得事情就这样简单。

而后续的发展到真的没有出乎亚伯的意料，随着吸食着过多的恶臭气体，许多贵族免不了进行着咳嗽，原本这也没什么，可贵族们只要一咳似乎就已经无法停止，一直到开始咳出鲜血，也依旧没暂停这一现象，而那些咳出鲜血的贵族们似乎一下变得十分苍老，似乎人体的生命都随之而去。

也正是这种现象才导致了众贵族的爆发，一切都开始混乱了，秩序已经完全丢失，短短的片刻之后，几乎所有的贵族都难以逃脱，咳血而死似乎已经成了现场贵族们唯一的结局。

唯一还能保持建康的似乎只有那么几位血脉气息足够深厚的骑士，而格罗索正在其中，可此时，新任的军务大臣早以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惊慌失措的撇开了簇拥在一旁的贵族们，独自一人，宛若一个疯子逃向了王宫的出口。

如果仅仅逃离，或许还称不上疯狂，可骑士后续的举动，已经真正算得上丧失了人性，宫门口有着许多他所管辖的士兵，而且士兵也因为恶臭的气味导致剧烈咳嗽，无法动弹，但此时的格罗索似乎完全的血气上涌，根本不管士兵的情况，举起长剑就劈开了一切的阻碍，根本没有半刻的考虑，现在的格罗索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他原本的亲密部下，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人似乎都是他的敌人。

这种现象并不只有格罗索一人，连他的两名亲信小队长也同样如此，恶臭的味道没有让他们有着咳嗽的迹象，却似乎引发了他们疯狂的本性，到后来已经形成了见人就砍的情形。

位于远处的亚伯正好在距离咳嗽的同时看到了这一幕，而原先的疑惑如今终于得到了解释，可这种像瘟疫一般的灾难根本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有如噩梦一般的瘟疫彻底打破了亚伯原先固有的认知。

而此时亚伯心中唯一庆幸的是塔克家族终究不会灭亡，他感到幸运的是及早就派出了萨姆拿着原先一半的王国财富前往南境，或许，萨姆和莱切可以依靠这笔资金投靠阿尔瓦侯爵来重振家族，而王都内的家族其他人，如果刚才的侍从官没有说慌的话，那么所有在王都的人民应该都会死于这场如同瘟疫般的巨大灾难。

至于自己没有因不安而同样撤离王都，要说不后悔当然是不存在的，可诸多的因素使得自己终究因贪婪权利和利益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可以说现在的境况也是自找的。

咳嗽已经愈加的频繁，口中的鲜血已经布满了胸前，全身虚弱无力的感觉使得现在根本无法保持贵族的姿态去面临死亡。

而此时，思维倒是越加的清晰，亚伯关于亨利陛下死前的某些部署倒也摸清了脉路。研究并分析先王亨利的政治手腕一向是亚伯平时最喜欢的休闲活动，可以说亚伯这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亨利三世?诺曼，如果先王还在世，亚伯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生出操控王国政治的野心，而亨利确实存在着这种魅力，也只有亨利陛下才能让各路野心勃勃的权贵们真心拥护着属于诺曼的王权。

思及到此，过往关于骑士团各分队的权力分布一直在自己的研究之中，而它的实际部署也在这个时候被亚伯明了了底细，其中阿尔瓦侯爵可以说是所有的核心。虽然说临到死亡还去想着这些无关的事情有些滑稽，可人在死前总是会去想一些自己平常喜欢并研究的事务，也就在这活着的最后一刻，亚伯能在死前完成之前的研究反而没有了死亡的恐惧，心中也窃悦着把握到了亨利陛下的思路：

过往，在阿尔瓦侯爵以极其年轻的年纪就任王国骑士团分队长，同时又给予了极大的宠幸，其实这就是一个信号，全新调动后的阿尔瓦分队旗下完全涵盖了诸多实力出众的宫廷贵族子弟，而其余两支中小贵族聚散的骑士团分队，其指挥根本谈不上有多少威望。

格罗索子爵充满鲁莽，如果按照分队长的能力，可以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担任如此要的职位。

而另一位劳伦斯?德佩子爵其能力平庸，存在感也近乎于无，根本没有其作为分队指挥官的威严。

如此两相结合在与阿尔瓦侯爵进行对比，似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之下，在亨利陛下的铺路后，阿尔瓦侯爵将会成为中小贵族群体中军方的领头者，同时也成为军方派系内除王室亲卫的第三方势力，至此影响力与日俱增的克里冈家族和本身权势滔天的克伦威尔家族会形成真正平衡的三角。

而有着私生子血脉的阿尔瓦不会威胁到诺曼王室的正统性，但又与王室有着远超一般的血脉联系，如此也就真正平稳了诺曼王室永远凌驾与所有贵族之上的统治地位。

或许，在南境的问题上使得当时的陛下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又或许并没有完全改变，只不过从中加一些转折，在亚伯的仔细思考之下，他更认同后一个观点，如果陛下依旧还在人世，恐怕南境的情况逃离不了亨利三世的掌控，而作为私生子的阿尔瓦侯爵也不可能像如今般如此自由的掌控着自身的命运。

而假设教廷的神罚行动失败的话，亚伯不由得有些激动，因为那时，王国将没有如今的权利争夺。而南境也会被陛下所真正掌控，那样的王国将是如何的强盛，完全会是一幅帝国的前景，而神罚行动前的全国领主征召令，恐怕也是吞并教廷所属的瑞文斯和萨尔顿的全面进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