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启程（二）（1/2）

“有人生而为王，有人落草为寇...”

数小时后，肃静的考室里，高旗轻轻放下手里的笔，他嘟囔着着这样一句话，便及其平静的看着面前书写工整的试卷。

考室里均是埋头书写的考生，紧张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渐渐浓厚。

高旗没有抬头也知道讲台上的老师正在看自己，不过他并不在乎，他之所以坐在位置上没有提早交卷，只是不想出去后隔着紧闭的校门面对无数张父母怪异的眼神。

现在交卷，他也是走不出校门的，考场在考试结束，还需要闭锁一段时间，才会让考生离开考场。

而讲台上的老师之所以看向高旗，不是因为关心，仅仅因为太无聊，讲台下考生的一举一动都仿佛他们的新大陆，包括放下笔静静坐着的高旗。

高旗微微转着眼珠，应试教育的考试，所有答案都是有标准得分点的，这是个很恐怖的地方，这些模式化的答案，硬生生抹杀了学生的创造力，捏造出一个个固态的思维，所以成绩好的孩纸未必聪明，他们只是掌握了一些技巧与解题的模式方法而已。

不出意外的话，高旗能直接推断出自己这张试卷的具体分值，不过他并不打算引人注目，所以他会选择性错几题，将自己的总分稳稳压在没人在意，又足够他去重点大学的一个顶点。

一个好的大学，等于一个好的出身，一个好的大学，无论环境与氛围都是三流学校难以相比的，一个好的大学，认识的人结交的伙伴，对未来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帮助。

只要你有心，单单一个大学，便能挖掘出无限可能。

高旗点着桌上薄薄的试卷，这张试卷或许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却是能影响一个人的发展轨迹。

“还有十五分钟。”走在讲台的女监考老师清脆的说道。

高旗歪了歪头，一指一指点着桌面，心中却是从一开始数着数。

“1...2...3...105...206...305...”

他的怪异举动很快便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只是监考老师在他身旁来回走了数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也只能任由高旗一下一下点着桌子。

“叮铃铃！”

这时铃声响了起来。

“好了！放下手里的笔，全体起立！”

...

放下笔的那一瞬间，仿佛一个纯净青春被随意的放下一般，而对于多数学子，却是意味着自由与舒畅，这短短两天一晃而过，封闭的考场里，每张稚嫩的脸庞都写满了轻松与解脱，而考场外密密麻麻的家长亦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份紧张。

高旗并不英俊的外貌在众学子中毫不起眼，不过依然有认识他的同学凑巧的发现了他，那男孩收着手里的证件朝高旗靠了过去。

高旗静静站在学校大道的一角，目光平淡的看着紧闭的学校大门。

“高旗。”

高旗的同班同学王柳笑着朝高旗打招呼。

“嗯？”高旗看向王柳的面容，迅速的将脑海里的印象提了出来。

“考的怎么样？”王柳站在高旗身旁，看了看四周的学生，便是出声问道。

“还可以。”

高旗平淡的说道。

学校里相互熟识的学生聚集在一起，东一团西一团，他们或许想不到，这可能便是他们最后相聚的时间。

“这次理综，你觉得难吗？”王柳没发现其他认识的同学，便是问着高旗。

“...”

高旗扭头看着王柳一脸稚嫩的面容，便是全身肌肉一松，微微一笑的说道，“我觉得难度比之前的模考相比大了许多。”

“看来我的感觉也没有错，这次理综太难了。”王柳颇为失落的说道，“你还记得第四题选择题...r等于多少吗？”

“6，选b。”高旗笑了笑说道，“肯定是b。”

“是嘛，那太好了啊，我瞎蒙的，竟然对了！”王柳听闻高旗这般说道，便是一改低落，变得无比兴奋。

“恭喜你。”高旗微微一笑。

“哈哈，那第16题，x的数值你还记得吗？”

“选d，大于5小于15。”

“哈哈，运气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王柳笑了笑，便是看到自己认识的同学朝自己走来。

“这么高兴？考的不错嘛？”那走来的同学看着王柳说道。

“还好啦，跟高旗对了两题都选对了。”

“啊？哪两题？”

毕竟以高旗在年段的成绩排名，基本上说出来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了。

而这时学校大门打开，高旗朝着两人笑了笑，便是出声说道。

“走了走了。”

高旗说完转身朝学校大门走去，他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右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腿边，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的嘀咕着。

“有人生而为王...”

...

“考完啦？”

高旗独自走在街道上，却是手机一震，他打开手机，看着林莲发来的消息。

“考完了。”

高旗哒哒哒的编辑着短信回复到。

“现在人在哪儿？晚上要不要过来吃饭，我下厨哦。”

高旗看着林莲的回复，便歪了歪头，他的手指顿了顿，过了数秒才回复到。

“好啊。”

发完了消息后，高旗便迈步走进街道一侧的箱包店里，他需要为自己购置几个箱包，用来收纳收来的金钱纸钞，还有见不得人的枪械。

“欢迎光临。”

箱包店的老板看着高旗走进来，便是起身朝高旗走去。

“我需要行李箱。”高旗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番，便是看着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我要了。”

...

晚间五点，霞光漫天，高旗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走下出租车，然后朝林莲的小店走去。

“叮铃铃。”

高旗推开房门，便是看见林莲正收拾着餐桌。

“来啦。”

林莲看着高旗走进门，便是笑着将门口的营业中标牌翻过来挂着，将休息中的字样朝外。

“今天早点打烊，看我露一手给你尝尝。”

“你会做饭么？”高旗拖着行李箱，将行李箱放在吧台一角，便是笑着看着林莲说道，“要不让我来？”

“啊？你来？”

两人相处时间一久，便是很容易培养起感情，虽然两人现在连手都没有牵过，但是林莲对高旗的情愫正随着时间的推演而渐渐加深着。

高旗是没有感觉的，如果非要找一个自己认为可以与林莲长时间共处的理由，那怕是自己内心的空虚，还有自己想要弥补上一世感情的缺失，亦或者，他想要自己活的更像正常人一点。

对高旗来说，相处不累，怕最是难得的事了，很显然林莲给他的感觉很好，相处轻松，他便觉得无比可贵。

他也从来不期盼自己会拥有什么爱情，或者爱的深沉。

两人浅浅淡淡的相处方式，没有人想要迈出那一步，未到爱情，却是隐隐些许友情，便显得十分简单。

“我会做饭，我很小就开始做鱼了。”高旗笑了笑看着挽起袖子的林莲说道。

“啊？我都忘了，你家是靠海的哦。”林莲愣了愣，然后笑着将一旁的电磁炉拿出来，搭放在吧台后的工作台上。

“你带行李箱做什么？”

“哦。”高旗看了看那黑色行李箱。

“我觉得福城是个很美的城市，绿化又好，而且距离永城又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呃？”林莲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一边从购物袋里拿出食材，一边看着静静站在一侧的高旗，并没有懂高旗的意思。

“所以我想，花点钱，在福城买房子，毕竟以后肯定是会升值的。”

“你可以买啊，以后大学又不远，乡下也不远，在福城买挺好的。”林莲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好像，一平米三四千是吧？”

“啊，是的，福城市中心可能会贵一点点，地区我已经看好了，就等你去签字了。”

林莲忙碌的手瞬间顿了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高旗。

“啥？”

...

“我未成年啊，未成年可是不能买房的。”高旗耸了耸肩说道。

“这，这，这跟我签字什么关系？”林莲一脸戴懵的说道。

“你成年了。”高旗笑着看着林莲，“所以你可以买。”

“可我买不起啊，而且，我干嘛买房哦？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我给你钱，就买得起了，而且你说过，挺喜欢这个城市的不是么？”

高旗蹲身打开小行李箱，顿时一叠叠纸钞便展露在林莲的眼前。

“天！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林莲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里的西红柿，紧张而又颇多兴奋的看着高旗。

“不多，这里是五十万，乡下虾场赚来的。”高旗又拉上装有自己衣服与纸钞的行李箱拉链，然后将行李箱放在一旁。

“五十万！”林莲瞪大眼睛。

“买个小户型，大概60-70平米，这样你也可以住里面。”高旗笑了笑说道。

“啊？”林莲呆呆的看着高旗的脸，顿时脸上一热，似乎错意高旗，便是轻声说道，“你不怕我跑了啊？”

“不会，因为你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五十万。”高旗眼睛微微一眯，便是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噗嗤，你可真不会说话。”林莲顿时一愣，便是摇了摇头，“写我的名字不好的吧？毕竟我们...”

“你知道，我父母不在了，那现在我也还没成年，先买了，一年后我成年了，你再把房子还给我也可以。”

“这样...”林莲想了想，似乎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损失，便是犹豫的说道，“可是我们只是...”

“我们是好朋友对吗？”

高旗笑了笑说到。

“再不做饭，我可是饿了。”

...

...

第二天，高旗与林莲坐在出租车上，两人正前往世界城的售楼中心。

“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真的要写我的吗？”

林莲紧张的捂了捂衣兜，她的衣兜里有两张银行卡，分别是工商与建行，两张卡里分别存着三十万与二十万，当然工商卡里还有她自己的一点生活零钱。

“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嘛？”高旗看着一脸紧张的林莲，便是笑了笑说道，“真的写你的。”

“好像做梦...会不会太仓促了...我还没准备好...房子也没看就这么买啦？”

“呐，这是户型图，还有规划图。”

高旗从衣兜里拿出数张纸册递给林莲。

“现在才拿给我！”林莲慌忙接过那几张图纸，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太紧张了，反正房子以后要还给高旗的，又不是买给自己的，自己怎么这么紧张。

她的脸微微一红，便是看了眼高旗的侧脸，突然又觉得毫不在意的高旗其实就是买给自己...

一时间林莲思绪万千，手里的户型图什么的，她也看不懂，满脑袋都是自己要买房了的思绪回音。

即便元2008年的房价并不高，但是谁又不期盼自己能有个小窝，而且是在这个自己喜欢的城市里。

“8栋五楼吗？你都选好啦？”

“啊，我都看好了，你签字就可以了，精装房，不过为了安全，我们还是请人再重新检查一遍。”

“哦哦哦...”

林莲听到高旗说“我们”，便是脸色一红，脸上一丝丝热了起来，“我们要搬进去住吗...”

“装修完毕，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入住了，不过到时候我也应该开学，去永城了。”高旗看着林莲消瘦的侧脸，便是出声说道，“我的房间你可别给别人睡了。”

“啊！”林莲突然一想，才发觉高旗要离开这城市去读书了，便是一时低落，不想高旗这样一说，便哼哼的说道。

“我才不会，你的房子，我怎么会让别人来！”

“嗯，如果真带了。记得别骗我，跟我说下就好。”

“我不会的啦。”

“万一会了呢？”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

“永城距离福城也不远，要不你把驾照考了，以后可以开车来接我回家，这样我也不用每次回家都要波折，转车换车实在麻烦。”

“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有跟你开玩笑过吗？”

...

“现房精装修，你看这装修，保证没有偷工减料，所有装修材料都列在明表上，这是米亚防静电陶瓷地板，踩着感觉都不同，一分钱一分货的，质量随便比的！”

身穿制度的售楼小姐看着林莲低头看向地板，便是快语快言的说道。

“小户型，绝对适合小两口的生活，无论是过渡还是久居，都不错，周围的环境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是现房，所有配套设施你都看得见的，所有细节都在眼前，你看看这墙壁，浴室的电器都是品牌的，连马桶都是德国进口的，现在一平米五千三不算贵了，而且世界城是十大地产之一，无论物业与服务都是有...”

“可以刷卡吗？”

高旗看着宽大的落地窗，便直接打断了售楼小姐的话语。

“可以可以，现在我们推出多种...”

“那就这里了，你觉得呢？”高旗看向还在四处观望的林莲，便是出声问道。

“我...我也不懂得看啊！”林莲凑到高旗身边，低声音说道。

高旗无所谓的笑了笑，扭头看向一脸期盼又被硬生生打断话语的售楼小姐。

“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好。”

...

半小时后。

“这...这就买好啦？”

林莲拿着钥匙与一叠厚厚的合同，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户型房子，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她的脚边还放着开发商送的一箱精致的餐具套件。

“有钱什么都简单。”

高旗伸手摸了摸半开放厨房的吧台，便低头说道，“放心，我来看过几次了，这个小区绿化做的好，污染源处理的也到位，安保物业你也看到了，小区常有巡逻车巡逻，而且外面小道路面平整，而且小区地理位置很好，在体育场周边，东部四百米就是中心百货，说明小区确实还不错。”

高旗点了点墙面，继续说道，“墙面粉刷也不错，墙角没有起皱，天花板的浮雕线也精致，不会粗糙，这个价格买了还算可以。”

“天花板？浮雕线？啥...”

林莲一脸呆懵的吐了吐气，她是什么也没弄清楚，便稀里糊涂的签了字，刷了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钱要存两个不同银行的银行卡里，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毕竟钱又不是自己的。

房子虽然在她名下，可是是高旗出的钱，至少现在她没有任何占有的念头。

“现在...可以入住啦？”

快节奏的现房交易，简直与买菜没有什么不同，这点让林莲颇为不习惯，仿佛一切都在做梦一般。

“啊。”高旗点了点，“还需要换个锁，还要买家具。”

“呃？锁要换吗？”

高旗看了看门锁，便是点了点头。

“要换，没事，我来换。”

...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再去家居馆看看，购置一些家具还有一些小家电。”

晚间九点，高旗朝一脸疲惫，又略带兴奋的林莲说道。

两人此时在林莲的小店对面街道上，林莲听着高旗这样说道，便是点了点头，“要吃点宵夜吗？”

“你饿了？”

高旗打量了一眼林莲。

“有点，不过你不吃烧烤的吧？”

“没事，我可以吃一点。”高旗笑了笑，“明天还要买家具，比如床啊，沙发什么的。”

林莲的脸微微一红，便是说道，“整理完可以住进去了吗？”

她似乎对入住充满了淡淡的期待，一天下来这相关的话语说了数遍。

“可以。”

高旗点了点头，他已经找人来检查过水路电路，均是没有什么问题，连空气都测了一遍，房子现在差的只是一般家庭里必备的家具而已。

“好吧，那你...你要跟我一起住吗？”

“不，太快了不好。”高旗笑了笑，颇有所指的说道。

“呃！你想什么哦？”林莲尴尬的掩饰着，虽然她也没懂高旗是什么意思，但是房子买了，似乎同居也直接摆在眼前。

其实她也没有做好准备或者没做好准备的说法，倒是如果高旗再浪漫一点，再花言巧语一点，再强硬一点，或许一切都自然而然会发生。

可惜高旗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这让林莲颇为庆幸，又颇感遗憾。

不过林莲转念一想，这才是她遇到的高旗本该有的状态，所以她便突然想开了一般。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许久，才来到一条巷子里的烧烤店。

这处烧烤店用户外支架搭出三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有着三两张桌子，而几名光着膀子的干瘦青年正在烤架边忙碌着。

“要点什么？里面坐！”

一名青年看着高旗与林莲走来，便是热情的打着招呼，而他手里的活却是不停。

“吃这个...你行不行...”

“可以啊，有什么不行的。”高旗看着那幽幽红耀的烤架，便是笑着说道。

“那我拿了啊？稍微吃一点，很久没吃了。”林莲说着，一边选着食材，而高旗看着小隔间里热闹的顾客，还有颇为新鲜的食材，便一步步的跟着林莲晃荡着。

“他们这家味道不错的。”

林莲扭头看向身旁的高旗，便笑了笑说道，“东西也还算干净，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

高旗看着面前的食材，就选了两根鸡肉串放在林莲选的餐盘里。

“就两个啊？”

“够了，你选好了。”高旗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隔间，便选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好吧，我要这些够了。”林莲将手里的餐盘递给正在忙碌的青年。

“老板，多少钱？”

“38块。”那青年翻了翻林莲的餐盘，快速的说完后，便又忙着手里的活计。

林莲翻了翻小钱包，将钱递给一旁收钱的青年，便朝高旗走去，她坐在高旗身旁，看着高旗笑着说道。

“是不是很少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呀，我的大少爷。”

“唔...”高旗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而这时候高旗隔壁桌的一个青年移动着座椅，正好压到高旗的背部。

高旗看了看那一桌吃的醉醺醺的四个青年，就将自己的座椅收了收，免于拥挤相撞。

不想那青年摇着座椅，依旧撞到高旗的座椅上。

高旗转身朝那人看去，而那人的同伴正对着高旗的正脸，便是借着酒意大喊。

“喂！你看啥！”

...

...

...

...

高旗摇了摇上身，便转身看向林莲，林莲颇为紧张的看着他，而高旗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的。”

“傻逼！”那一桌青年恶狠狠的看着高旗，其中一个更是出声大骂，污言秽语说了一堆，似乎这时候只有粗鲁不堪才能彰显出自己的某种霸气与不好惹。

“别理他们，我们打包了就走！”

林莲看着高旗，她的身体往高旗身边凑了凑，这番举动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高旗起身将事情闹大。

“没事的。”

高旗看了看林莲颇为关心的紧张面容，便是笑了笑说道。

“我去让老板打包。”林莲说完便快速朝老板走去。

高旗看着林莲走开，便也没有去在意身后那一桌青年的骂骂咧咧。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总会遇到一些你没有办法理解的人，还有没事找事的桥段。

“喂，兄弟，你找事？”一名青年转着椅子看着高旗，便是出声朝高旗说道。

“...”

高旗转了转头，看了那青年一眼，便又将头扭回，不想这样的姿态似乎激怒了那青年一般。

“喂！咋回事？跟你说话没听见是吧？聋了？”那青年猛然起身，而他的同伴亦是起身全部看着高旗。

“我们走了我们走了...”林莲慌忙拉起高旗的肩膀，一边大声朝那四位青年说道，一边拖着高旗往外走去。

“哼，垃圾！”

一青年踢了踢塑料座椅，将座椅踢到高旗脚下。

高旗看了一眼那座椅歪了歪头，便是任由林莲拖着走出小隔间。

“走啦走啦，真的是！”林莲一边挽着高旗的手臂，生怕他与几名男子发生冲突，一边拖着高旗大步朝街道外走去。

“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人...”林莲挽着高旗的手臂，便是看着高旗的脸色，一边轻声说道。

她也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贴着高旗身体这么近。

“没事，被骂几句又出不掉肉，就是影响你吃宵夜了。”

高旗看着紧紧抱着自己手臂了林莲笑了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当然啦，他们有四个人啊！”林莲下意识的看向高旗的侧脸，“而且你脸绷的那么紧...”

“我脸绷的很紧吗？”高旗笑了笑说道。

“呃...”林莲突然发现自己紧紧抱着高旗的手臂，却是脸色一热，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依然没有松开手，而是挽着高旗的手臂，两人晃悠悠的沿着街道走着。

“当然绷很紧了，我最怕打架什么的了...而且他们人又多...”

“其实我可以一打三。”高旗笑了笑说道。

“他们有四个啊...你可以一打三奥...”

“对啊，你不相信我嘛？”

“信信信，那还有一个怎么办？”

“还有一个脖子那么细，肯定没什么力气。而且不禁打。”

“脖子细怎么了...”

“一般脖子细的抗打击能力弱，你不知道嘛？”

“瞎说，那那些大脖子病的岂不是很耐打？”

两人细细碎碎的将林莲紧张的心跳一点点冲淡，她们一路搀挽着，一路念念叨叨的，在昏黄的路灯下剪出长长的身影。

...

“好了，早点休息吧。”

高旗将林莲送到小店门口，便微微笑着朝她说道。

“嗯吧，你回去也小心点。”

林莲脸色微红，在漆黑的夜里并不醒目，她装作自然的松开挽着高旗的手，然后看了看高旗，朝自己的小店走去。

她打开侧门后，便朝高旗挥了挥手，示意再会。

高旗静静的看着她走进小店侧门，然后歪了歪头，迈步朝原路走了回去。

夏天的风，在晚间吹拂的很是沁人心脾，高旗沿着街道走走停停，却是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便又平静的继续走着。

而这时候侧道的巷子里走出四个身影，不想却正是那烧烤铺吃完烧烤的四个青年。

四名青年身体摇摇晃晃，想来喝了不少酒水，而且一路走来，有时候陡然大吼，骂骂咧咧着，声音在空荡的小巷侧道中极为刺耳。

...

高旗平静的站在路边等车，却是运气不好，没有等到车。

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有等到车来，而耳边的青年喧嚣声越来越明显，于是他转动着手指，朝那巷子里走去。

晚间十点，主道大店均是打烊闭店，而这一条巷子左右两侧均是高高的大楼，路旁堆放着成袋的各种垃圾，四名青年正勾肩搭背着走在巷子中。

“哼哼。”

高旗嗅着巷子里各种怪异的垃圾味道，看着一旁垃圾桶里一只花猫一闪而过，便垂着手静静站在巷子中间。

“刚刚那个小鬼！”

“搞他！码的！啥玩意！”四个青年看着高旗横路中间，便是怒火攻心，四人直接冲向高旗。

街头团架，是毫无规律可言的，凭的就是一股狠劲，还有一股胆劲，谁狠谁够胆，基本就能打的赢。

当然如果对方人数众多，对方的胆劲便会成倍增长，所以当对方人多的时候，撒腿就跑比死抗来的实际。

高旗亦是撒腿就跑。

而四名青年见此便发了疯一般追着高旗，当然如果他们手里有东西，或许会乱砸一通。

街头青年的爆发持续力往往只有一两分钟，高旗跑进一条更为偏僻的小道里，便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停下喘气的青年。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一名青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戏谑的看着高旗。

没有人会注意高旗的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变动。

“码的！搞死他！”一青年狠狠的骂道，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暗色的虎指套在手上，便朝高旗冲去。

高旗一手别过青年的挥拳，然后手腕一转扣住青年的手臂，将青年整个人的身体斜斜压下，然后高旗迅速抬膝撞在青年往下压的正脸。

“呜哇！”

青年的正脸顿时眼泪鼻血狂冒。

高旗手指一别，取下那青年的虎指套在自己的手上。

“唔！”青年跪在地上捂着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无比痛处。

而另外三个正冲过来的青年均是猛然顿住脚步，围着高旗不敢乱动。

“打啊！你码的！”

倒在地上的青年一声大吼，那三名青年便果断朝着高旗冲来。

其中一个青年伸着手想要扣住高旗的喉咙，他的手尚未扣到高旗的脖子，高旗戴有虎指的右手猛然勾拳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