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骚乱（1/2）

商会会长的演讲大获成功。

与会者一致表决通过了一条以政治斗争为核心，使用一切必要手段，维护卡拉维尔各大行会权益的基本纲领，共同对抗邪恶的阿卡林行省总督布莱恩·巴奈特。

接下来是具体的计划和实施细节。

“我们可以联名给皇帝陛下写信，以全体市民的名义，要求罢免他。”有人建言道。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附和：

“很不错的主意，甚至我们还可以谋求自由市的地位。就像亚得里亚那样！”

“这两位先生很乐观，但我要提醒的一点是，布莱恩·巴奈特和皇帝陛下之间据说存在着一层牢不可破的友谊。”

矿场主萨弗瑞适时泼了一盆冷水，以免有人把阶级斗争想象得太过简单。

“而且亚得里亚每年给帝国缴纳的税收都抵得上一个富裕行省了。你们两位的身家，在那里连投票的权利都没有。”

要是换了别人，面对卡拉维尔三巨头之一的萨弗瑞的讥讽，也许就忍了，但其中一人恰好是极要面子的曼德拉，绰号“针眼”的铁匠，而他又是在市场冲击中损失最大的——整整一个月，他一件农具都没卖出去。更要命的是，除了农具，他还打不了别的。嗯……也不是完全打不了，就是质量太差，卖不出去。

萨弗瑞虽然名下也有两间铁匠铺子，但那不是他的主营业务，而且业务范围也没那么窄，所以影响不大。

看着矿场主在一旁说风凉话，还驳了他的面子，他心里自然是气不过的，马上就反唇相讥：

“说到友谊，巴奈特总督和皇帝之间我不清楚，但他和萨弗瑞先生之间却是实打实的，相当稳固。”

“你什么意思？”

萨弗瑞厉声责问，这种阴阳怪气的发言令他十分不悦。

铁匠冷笑：“市面上流出那么多铁器，矿石从哪来的？整个阿卡林行省，除了你萨弗瑞家，谁能提供这么多铁矿石？”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议论和质疑声纷纷而起，桑切斯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

老人用随身携带的乌木镶金手杖敲打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安静！让萨弗瑞族长解释。”

面对质疑，矿场主面不改色，就像谈论一桩很普通的生意：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总督府向我下了一份铁矿石订单，用于打造武器和盔甲。但这完全是在履行萨弗瑞家族的祖先和第二任阿卡林行省总督威尔海姆·范·阿斯特雷亚早在一百年前就签订的协议。这份协议的内容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萨弗瑞家族买断了阿卡林行省所有铜、铁矿石的开采权，但必须优先保证总督府的军需供应。”

“而且，我可以保证，卖给邪恶总督的矿石售价都是远高于出售给在场各位的价格的。”萨弗瑞最后还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