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山寨（1/2）

“维克多，你的种植园里现在能种这玩意儿了吗？”萨弗瑞像是生怕庄园主听不到似的。

他手里把玩着一株茶树幼苗，娇弱的嫩叶青翠欲滴，这是他的仆人上午才从野外采摘回来的。

“小心点，啊……你又浪费了一株好苗。”

安德森一脸心痛地看着那株幼苗在老朋友手被摧残殆尽，仿佛那不仅仅只是一株茶树幼苗，而是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子一样——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这两者现在的价值也相差无几。

后者随手扔掉被折断的幼苗，拍了拍手，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来你还是没能有什么进展。”

“那又怎么样？他的工坊不照样也只能从乡巴佬手里买野生的！”庄园主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肥硕的脸庞一张一合，两撮胡子跟着上下飞舞，“你以为这东西随便挖个坑插进去就能活吗？土壤、间距、气候、温度、光照，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不光影响成活率，还会影响茶叶的品质，还要浇水、除虫……我种过小麦、大豆、苹果、亚麻、土豆……那么多种植物，除了野草，就从没见过哪种扔地里就能自己长活的……”

格温·桑切斯悠闲地喝着新泡的绿茶，完全无视另外两人的存在——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自从布莱恩绿茶面市后，安德森的庄园的聚会就变得频繁起来。而聚会中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当然不是看庄园主和矿场主斗嘴，而是喝茶，新上市的布莱恩绿茶。

在两人口干舌燥，准备中场休息的时候，商会会长趁机让佣人递上了两杯散发着清香的茶水。

“喝口茶，消消火。”他笑着说。

“噗——”萨弗瑞一口茶喷出老远，“维克多，你用不着这样报复我吧？”

“什么？”安德森一头雾水，他反应慢了点，但还是习惯性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有些苦涩，比平常喝的布莱恩绿茶要差上很多。

庄园主十分恼火，一个巴掌就甩到了一旁伺候的女佣脸上。无论是因为佣人无心的过失，拿错茶叶，还是管家贪污，以次充好，总之劣质的下等茶叶出现在了他的客人面前，尤其还是以口舌挑剔著称的萨弗瑞，这让他颜面尽失。

“抱歉，都是我的错。茶叶是我带来的，这不是布莱恩绿茶。”桑切斯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他端起茶杯，走到安德森面前——他自己那杯当然还是正宗的，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绿茶，可以明显看出两杯茶的差异，桑切斯手上那杯的颜色要深一些，茶叶形状细长小巧，整齐划一，色泽光亮。

他好言安慰了下泫然欲泣的女佣，偷偷塞过去一枚银鹰（达斯兰玛帝国官方发行的银币，上面刻有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比私人铸造的银币更受欢迎）。女佣低下致谢，原本一边火辣的脸上被另一种火辣替代。

安德森脸上的恼怒一扫而空，他带着惊喜，问道：“你成功了？”

“没错。虽然口感和成色还差了点，但已经很接近品质差一些的布莱恩绿茶了。”商会会长正式宣布了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成果——对布莱恩绿茶的仿制成功。

口味差点没关系，只要价格足够低廉，普通人不会太在意。更何况现在布莱恩绿茶销量火爆，供不应求，即便加价也会有人卖的。而且随着工人的熟练度提高，加工工艺的逐步完善，桑切斯相信他的工坊里生产的茶叶迟早会赶上最顶尖的布莱恩绿茶。

“格温，你果然还是有一套的。这么快就把制茶的工艺搞到手了。”萨弗瑞对桑切斯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虽然布莱恩没有指望他的商业机密能保守太久，但还是做了一些防范措施的。他把整个流程拆成了十几道工序，每个人只负责其中的一道，只和上下两道的人接触，加工地点也互相独立。

不过这难不倒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