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魔（1/2）

赵黎正在和同学们踢球，远远看到一个小女孩低着头往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顾月澜。此时，不知是谁踢偏了曲线，足球刚好沿着轨道砸向跑得越来越近的女孩，赵黎急忙喊到：“小心！”

顾月澜抬起头，看见球正朝着她的脸飞过来，未经锻炼的身体实在笨拙，反应能力低的可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个跟头，足球擦过头发落在地上。

一起踢球的男生们都围了过来，班长郑小妍远远的看见这边闹哄哄的，犹豫了一下，也走了过来。

“要不然叫老师过来吧。”小胖子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那一脚就是他踢歪的。

“没事。”顾月澜看到自己膝盖上的擦伤，看着不太严重。

“老师都回班级了，”赵黎瞥了小胖子一眼，对她说道，“我带你去医务室，让校医给你看看吧。”

去看看也好，上点药免得以后发炎，但她自己去就行。刚想拒绝，郑小妍就开口了。

“大家都散了吧，我陪顾同学去。”说完，也没征求意见，直接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顾月澜皱眉，本来摔倒没太大感觉，这一拖拽倒是把胳膊拉的生疼。

“哎你轻点，这可还伤着呢。”赵黎看出她皱眉是真疼了。

郑小妍脸一红，手下意识松了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刚才的果断劲也没有了。

“我自己去就可以，谢谢大家，真的没事。”说完，不动声色的把胳膊从郑小妍手里抽出来，转身离开。

郑小妍讷讷的不说话，也不看顾月澜的背影，反而小心翼翼盯着赵黎看了半晌。

小胖子把胳膊搭在赵黎身上，大大咧咧的说，“快点来踢球，就差你了！”

赵黎看着那个小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言。

校医务室里。

顾月澜看着校医小姐姐给她消炎，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一笑。

原来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啊……

小孩子都那么早熟的吗。

记得自己在上初三的时候，赵黎跟她说郑小妍给他写了封信，问他选择哪个高中，想继续和他在一个学校。还问他对自己是什么感觉。赵黎把顾月澜当好哥们儿，这事也没避讳，反而问她有什么意见。

她当时也没多想，就觉得郑小妍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而且特别爱害羞，是个十足得萌妹子。就是对自己总是饱含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毕竟那姑娘是想跟赵黎早恋，又不是要跟她早恋。顾月澜很不负责任的拍拍赵黎肩膀说道：“学习诚可贵，早恋价更高，既然人家姑娘真情实意的喜欢你，我看你还是从了吧。”

赵黎愣了半天，狠狠瞪了她一眼，“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老子才不早恋，老子要考全校第一！”

“全校第一就算了吧，你也不看付清丞那妖孽答不答应。”顾月澜毫不客气的拆台，俩人打打闹闹大笑起来。

“药上好了，下次小心别再受伤了。”校医姐姐温柔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甜甜的道了声谢，转身离开医务室。

刚拉开门，她就愣住了。

最不想看到的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邃沉静，脸颊白润如玉，整个人周正而淡雅……付清丞微勾唇角，递给她一瓶水。

“听说你受伤了。”

“擦破点皮。”

付清丞皱了皱眉，视线移到她膝盖上。岂止是擦破点皮，至少也是见了血。

“要我扶你吗？”付清丞柔声问道。

小屁孩，这么小就会撩妹，长大还岂不是要上天？顾月澜对此嗤之以鼻。

但随后她又想到，他长大后如何妖孽，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眸子一黯，她忽然觉得没意思，真没意思，她跟小孩子较什么劲呢，早就该死了的人，兴许这次意外还可以用死亡来结束，让那个真正七岁的自己回来，接着演早已按既定剧情发展好的所谓命运。而自己就像没有根蒂漂浮的微尘，风一吹就散了去吧。

“不用了。”说完，再不看付清丞一眼，转身离开。

付清丞一怔，快步跟了上去。

他觉得奇怪，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在想什么，原先活泼开朗的女孩此刻满满都是深沉的压抑，压得连他都快喘不上气来。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心里很慌，心漂浮着总也归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