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乐极生悲（1/2）

那小二一面把吃食摆在桌上，一面眉飞色舞地讲着，像是自己的喜事一般，道：“你知道城里的金银首饰铺，今日早上便接到一单大生意，一大块金子。就我们这城里，虽然也能吃饱喝足，但当真是没见过那么大一块金子。”

“金子？”莫淑本对小二喋喋不休的谈话没什么兴趣，只是勾着嘴角，礼貌地点头回应。但是那小二说出金子的话来，莫淑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样的金子？有多大？竟然是从未见过？”

“当真不小，小的是没见着了，不过听那掌柜的说是与我们的菜牌子差不多大呢。那您想想可不是又大又重了？”小二满脸喜色地说道，最后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福气，就能拿到这么大一块黄金呢。而且听掌柜说，那人根本没有讨价还价，便成交了......”

莫淑笑道：“那可就不是运气了，这么着急脱手，怕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

那小二一愣，点头笑笑：“说得倒也是，这小的倒是没想到，夫人当真是厉害。”那小二奉承着，又咯咯笑了两声道，“那小的就希望自己也能沾点金银首饰铺掌柜的福气，您不知道，听那掌柜的说，他是压了价的，结果人家竟然也没说什么就卖了。那掌柜说，估计他能赚两倍不止呢。”那小二说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道，“不过小的蹭这样的福气怕是也没用的，小的得从哪儿才能把这福气消耗出去啊，也没的人来给小的金银首饰，即便是有人想拿那些东西换些银钱，小的也没有的给，是不是？”

那小二说完，拿了托盘转身要走，莫淑抬眼看了慕容远宁一眼，慕容远宁也陷入沉思，显然也感觉到此事非同寻常。莫淑想了想，拽住那小二笑道：“公子先不忙走，谁说公子便没有这福气了？”莫淑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左右的重量，笑道，“虽然是比不得公子说的那金块了，不过也算是个小运气了。”

那小二眼睛一亮看着那金子立刻现出了贪婪的神情，莫淑把金子往回一收笑道：“不过，我这金子到底不是白来的，还是得让小二帮个忙才行。”

“是，是，那是自然，您想做什么？小的都帮您做？”那小二立刻靠近莫淑，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怕是最忠心的奴仆也显露不出这小二那一般的神情。

莫淑淡淡地扫了躬身在自己身边的小二一眼，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只是想问一问刚才公子说的那金银首饰铺在什么地方？”

那小二没想到是这事，先是一愣，又问道：“夫人您要把那块金子给买下来？”

“怎么？瞧着我们买不起吗？”莫淑一挑眉，展出些派来。

那小二忙摇头，道：“您出手这么阔绰自是买的起的，只是不知您买来做什么用？想要打首饰？那还不是要多出些手工钱来？倒不如买成品呢。”

莫淑伸手在小二的头上摸了摸道：“我们自有我们的道理，既然他收的时候出钱少，卖的也自然会比旁处便宜些，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给卖出去，岂不是赚的更多了？”莫淑笑着柔声道：“小二哥刚才可是说替我做什么都行的，怎的如今保密了？”

那小二生怕莫淑不给他那一块金子，忙摇头道：“怎么会，怎么会，就在我们路斜对面的那个辅翠捻金便是。若是那掌柜的不肯便宜卖您，您大可以拉他来店里对质，小的定然将他在店里所说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莫淑满意地笑笑，将自己手上的金子放到那小二的手上，又拍了拍那小二的后背道：“多谢了，去吧。”

那小二看那金锭缓缓地落在他的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的手上，配着金子光滑的表面，险些拿不住掉在地上。那小二几乎是半跪着接过了那金子，不敢让它脱手摔在地下，又迅速地揣在怀里，胸口的地方。那金属物有些凉凉的，隔着中衣刺激着他的皮肤，但是激动的心跳带动着体温很快让它变得温暖。那真实存在的异物感和温度变化，让小二感觉到阵阵心安。

待小二心满意足，几乎是神智迷离地走后。慕容远宁挑着眉，别有深意地看着莫淑。莫淑被慕容远宁盯得发毛，问道：“瞧我做什么？殿下难道不觉得那金块应该和殿下的令牌有关系？”

慕容远宁笑道：“自然是觉得的。但是也没想到淑儿出手这么阔绰，淑儿当真是地方上的商贾吗？看着可是富可敌国的巨贾。”

“那倒是算不上。”莫淑笑道，“若是没进了宁王府怕是出手就不敢这么大手大脚的了，不过到底以后衣食无忧，又有俸禄可拿，之前殿下给的，也是不少，自然是可以稍稍放纵些了。”

慕容远宁笑着摇摇头道：“依淑儿这个用法，本王的这些俸禄可是供不起了。”

莫淑眉头一蹙，斜睨着慕容远宁，语气中隐隐地带了些威胁，道：“怎么？听殿下的意思，似乎是嫌弃妾身了？”

“不敢，不敢。”慕容远宁笑着摆手，夹了一块肉放在莫淑的碗里，道：“本王怎么敢呀？这一路不仅是都仰仗淑儿了，而是以后都要仰仗淑儿了。”

莫淑翻了个白眼，道：“切，油嘴滑舌，”莫淑冷哼一声，“我还不是为了能打听出那个首饰店的位置，否则能破费那么多？殿下不念我的好也就罢了还来指摘我嘞。”

慕容远宁笑道：“之前听旁人说，为商者，因知每一分之不易，皆是斤斤计较，如今看淑儿倒是要驳斥那人了。”

莫淑眉头一抽，心里暗暗叹气，怎么今日便逃不开这话题了？难道是慕容远宁瞧出了什么？莫淑抬眸看向慕容远宁，只见他言笑晏晏，丝毫没有一点点儿逼迫的意思，就不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莫淑笑道：“不过是好刀用在刀刃上罢了。”

莫淑在紧张和猜测中终于吃完了饭，慕容远宁也没有显现出怀疑莫淑的样子。两人一道离开酒楼直奔首饰铺。首饰铺里没什么人，掌柜看见有客人来，很是开心地从柜后面出来，一脸的喜气洋洋，莫淑与慕容远宁对视一眼，若这不算是遇到喜事之后的表情，他们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样的表情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