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没杀了你,是我最致命的错(2/2)
莫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点点头。“您怕什么?您就告诉她,曾经有丫头把您的行踪告诉了殿下,结果被殿下毒哑了喉咙,挑断了手筋。还有攀上了太子的丫头,不知怎的就被太子妃知道,活活打死在太子的床上。”
“陆巧儿?”莫淑邪魅一笑,轻声道,“说得很溜嘛,别忘了你也有一笔呢?”莫淑的胳膊搭在陆巧儿的肩膀上,手抚上了另一侧的胳膊。如一条蟒蛇在躯体上蠕动、缠绕,偶尔凸起的皮囊,是未消化的猎物,血红的信子不时地扫过,已是汗毛惊竖的皮肤,带着点点腥气。
陆巧儿一愣,满面的笑容渐渐凝滞、消失,躯体渐渐僵直、冰冷。莫淑看着陆巧儿的表情,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只觉得心情大好,疲惫俱消。还是巧儿好啊,每一个反应都在她的预想之中,掌控之内,真是让人畅快。莫淑轻笑着,慢慢拍着陆巧儿的胳膊,森森道:“昨晚上也不知是哪一位,哭得泣不成声,死死拉着你家小姐在冰凉的地板坐了大半个时辰?”
陆巧儿尴尬地笑了笑,想起昨日的事情,又觉得脸上发热,脑袋里如一团浆糊,不自知地开口道:“我...您不是说白露,白露她...我...她...心无畏惧嘛。小姐...我...奴婢...错了...”一句话陆巧儿说得是词不达意,磕磕巴巴。
莫淑柔声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事情了。回头我再好好想想如何整治你,玩儿过的花样,就不要再玩儿了。”莫淑眼睛微眯,凑到陆巧儿眼前,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和表情,邪魅笑道,“怪没意思的,是不是?”
陆巧儿的笑容有些扭曲,开口想说些什么,被莫淑用食指一点,一下子噤了声。莫淑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地轻快道:“还是我们家巧儿好,说话从来不让我那般气累。走吧,也该下去吃点儿东西了。”说着起身便要下车。
陆巧儿这才知道自己又中了莫淑的奸计,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得脑子晕晕沉沉的。陆巧儿也长舒了一口气,翻了莫淑的背影一眼,喃喃道:“还不是只会欺负我,碰上清露、白露这样的,就一点儿办法没有。”
“嗯?”莫淑忽然回头,眉毛一挑,笑道:“你说什么?”明媚的笑容却让人像是站在了炎夏的阴影之中。
陆巧儿忙精神抖擞,满面堆笑道:“没有,没说什么。说您厉害呢,把白露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莫淑满意地轻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凑到陆巧儿跟前。澄澈的眸子,天真得如幼童一般,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禁不住地想要去靠近,却听朱唇吐出幽幽的话语:“以后说话之前,巧儿啊,”莫淑一挑眉,阴森森地笑道,“先想想某个晚上是怎么哭的。”
陆巧儿脸上一片燥热,身体又一片冰凉,委屈巴巴道:“是...”
莫淑和慕容远宁一路北上,边走边玩,时光飞逝,便到了正月十五时候,几人也进入了南燕地界。现下,慕容远宁和莫淑坐在一个马车之中,而霜露等四位姑娘另坐了旁的马车。
陆巧儿在莫淑旁挑着糕点给莫淑递了过去。进入南燕之后,慕容远宁马上给莫淑换了个更加舒适华贵的马车,陆巧儿也因此能够大显身手。莫淑接了陆巧儿的糕点递到慕容远宁面前,问道:“你要吗?”
慕容远宁摆了摆手,莫淑无所谓地一挑眉,收回手轻咬一口,点了点头。慕容远宁转头看着莫淑好像吃得很香,又有些馋了,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只是吃巧儿做的糕点?难道是怕本王毒害你不成?”
陆巧儿在旁听了,心里不禁扑哧一笑。想毒害她家郡主?怕是这世上没几个人有这样的道行。
莫淑又端起了盘子递给慕容远宁道,“你尝一尝便知道了。”慕容远宁看着那些小巧可爱的糕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陆巧儿笑道:“怕不是我家小姐怕被毒害,反而是殿下怕被奴婢毒害吧。”
慕容远宁喷出一口凉气,轻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本就不爱吃这种点心罢了。”
莫淑微笑道:“不爱吃就算了,不过尝一口也好免得殿下心里的猜疑。这眼看就要到滑台了,想必让殿下费心的事情不少,就不用再因为我一个小女子费心了。”
慕容远宁一愣,无奈地摇摇头,捻了一块点心,前后端详了一番,只见那块糕点,远远看着如雾笼着,拿到眼前晶莹剔透,之中粘的花瓣与豆沙一眼便能看透。慕容远宁笑道:“本王想是知道为什么姑娘只吃陆姑娘做的糕点。”
莫淑眉毛一挑,不知慕容远宁为什么这么说。慕容远宁拿着那糕点,放到莫淑的面前,笑道:“姑娘就像和这糕点有几分相似,看上去是如雾一般猜不透,但是姑娘自己其实是水晶心肝,不用点就透。姑娘看我是不是就像是看这糕点一样,一览无余?”
莫淑听了也笑道:“殿下谬赞了,我看殿下也并非若殿下所说,而我也并非像殿下说的那般水晶心肝。”莫淑说着往后靠在软垫上,端起杯茶水,一饮而尽,浓稠苦涩。
慕容远宁感觉糕点在自己的手中有些化了,心里有些嫌弃,忙放进嘴里。却觉口中软糯香甜,慕容远宁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花香满盈,笑道:“确实一试方知,也难怪姑娘只吃陆姑娘的饮食,其他的,怕是确实难以入口了。”
陆巧儿微微一笑,向前欠身,从旁取了帕子递给慕容远宁。慕容远宁微笑着接过了帕子,擦了擦手,也向后倚着软垫,优哉游哉道:“且不说姑娘是不是水晶心肝,为什么姑娘说本王并不是了一眼便看透的人。”
莫淑转了转茶杯,将茶杯递给陆巧儿。抬眼看着慕容远宁,笑道:“没有人是一眼便能看透的,确切地说,没有人是能看透的,连自己怕也是如此。所能看透的,不过想让人看到得而已。”
慕容远宁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莫淑,缓缓道:“这么多日接触下来。我越发觉得也许当初没把你杀了,”慕容远宁顿了顿,忽然目露寒光,冷笑道,“是我犯的最致命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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