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罪孽深重（2/2）

洪匀笑笑，道：“方丈不知道，虚竹是叶二娘的儿子么？”

玄慈摇摇头，示意派弟子去叫虚竹，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着实不知。”

“好一个出家人不打诳语。”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当年是老夫抢走了这个孩子，是老夫将他丢进少林寺中，却想不到今日老夫又能看到那孩子，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玄慈微微愣神，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虚竹才出来，他只是少林低辈弟子，自然没有参与这种大会的资格，也是他平时行事有度，大家都知道他这会儿应该在哪，才将他给找了出来。

见他上台，玄慈神情微微一动，低下了头。

洪匀看了看他，嗯，怎么说呢，虚竹的长相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丑！

蒜头鼻，招风耳，大嘴巴，小眼睛，五官上的缺陷几乎被他给集中在一起了，按说玄慈方丈人模狗样，叶二娘也是个美人，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么丑的？

难道说？

洪匀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难道是这对夫妻整容了？

不过洪匀来这里又不是来看帅哥的，自然不介意虚竹的长相问题，开门见山问道：“虚竹，你背上和屁股上是不是有三处戒疤？”

此言一出，虚竹登时心中大骇，只以为洪匀偷看过自己洗澡，着实乱成一团，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叶二娘却是已经等不及了，当即扑上去一把扯掉虚竹的僧袍，露出光洁的脊背，果然上面有一处戒疤，再要脱虚竹裤子的时候，虚竹却哪里肯放，只是拽着裤子，不肯撒手。

叶二娘也就放开了他的裤子，心中的迷障也清醒了过来，即使是被心灵宝石控制住的人，面对一些极端的心绪也是可能清醒过来的。她已经明白了此时的处境，心中有悲有喜，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母子天性，一把抱住了虚竹，“我的儿，我的儿，为娘终于见到你了！”

见她哭的上心，玄慈在旁念诵了一声“阿弥陀佛”，不再言语。

洪匀却冷冷道：“你能见到你的儿子，可是这二十多年来，你每天都要杀死一个孩子，这些孩子的父母亲，却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们的孩子了，这个罪孽，谁来承担？”

这番话传出老远，在台下乖乖当背景板的江湖群雄有许多这才知道了叶二娘的歹毒之处，稍微算算就知道，叶二娘每天弄死一个孩子，一年有三百六十天，一共二十年，则叶二娘一共弄死了七千二百个孩子……

这特么的多少江湖刽子手一辈子杀人也没到一百个呢。

叶二娘登时跪下，磕头不断，道：“是，是我的罪孽！今日我见到了我儿子，心愿已足，纵然被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只求公子饶了我儿子的性命。”

虚竹这种心地善良的小和尚哪里接触过这些，刚才还高兴自己终于有了母亲，却没想到母亲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一时间愣住了。

洪匀看向叶二娘，眼神中冷光湛然：“这个罪，你一个人可背不起！”

他又看向玄慈方丈：“叶二娘这一身武功，一手破戒刀法，是谁教的？”

玄慈方丈默然良久，才终于缓缓开口，看向虚竹，道：“阿弥陀佛，虚竹，我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儿子。”

这下不仅是虚竹，就连台下的背景板，少林寺的秃瓢们，以及来观礼的宾客，无不愣神。

少林方丈的私生子？这特么不是应该永信大师的操作么？

洪匀却不给玄慈父慈子孝的时间：“玄慈，你既然教了叶二娘一身功夫，为何接下来不管不问，任由她祸害百姓？”

玄慈默然。

洪匀看向少林寺戒律院首座，喝问道：“少林方丈纵容妻子为祸江湖，杀害七千二百多儿童，该当何罪！”

“这个……”

戒律院首座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少林方丈触犯寺规的事情当然有过，只是这纵容妻子的罪名，还真没发生过。

他诺诺良久，终于道：“方丈违背寺规，擅动凡心，沾染红尘，当杖一百，逐出少林。念在方丈多年辛苦，劳苦功高，可杖一百，关入达摩堂，终生不可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