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江湖路渐远，知交又几何？（2/2）

殷素素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情绪，只是轻声道：“乌鸡，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为娘是咎由自取，你不可怨恨这位殿主。”

她这番话说的光明正大，其实心中有苦自己知。这位殿主，学究天人，超凡入圣，即使是张三丰也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如此年轻。在她看来，张无忌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追上这位殿主，更遑论为她报仇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健康快乐的长大。

说完这番话之后，殷素素也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跪在张翠山身边，向张三丰磕了个头之后，入黄泉陪伴丈夫去了。

一时间武林群豪纷纷议论，他们之前见洪匀出场挽救张翠山，还以为他跟武当派交好，之后他给俞岱岩赠药，更加深了众人的想法，本来以为今日有这位高手出马，他们今天来图谋屠龙刀算是无疾而终了。却不料洪匀竟然亲自出手，逼迫得张翠山夫妇俩自尽身亡，着实是让人意想不到。

武当派心伤张翠山之死，由宋远桥开口送客。在张三丰百年寿诞上发生爱徒死亡的事情，让老人家心中着实不好受，众人都看在眼里，何况这件事都是洪匀的锅，他们也不沾因果，自然是好聚好散。甚至还有些睿智如空闻和尚的，心中暗想，若是洪殿主不出手，那张翠山夫妇被我们威逼致死，只怕要和武当派不死不休了。

灭绝师太也没有留下，见众人四散，她看了纪晓芙一眼。纪晓芙心中明白，上前对洪匀施了一礼，道：“洪殿主，家师想请阁下一序。”

洪匀奇怪灭绝师太找自己干嘛，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坦然跟着纪晓芙来到了峨眉派挂单的一家尼姑庵外。尼姑庵毕竟是清净之地，不见外男，灭绝师太来这里挂单，也不会勉强，就在庵外摆了桌子，放了茶水，作为招待。

见洪匀跟着纪晓芙过来，灭绝师太心中大喜。在她看来，这位洪殿主武功高绝，性情孤傲，既然肯来见自己，那说明对方要么就是跟峨眉有渊源，要么就是看上了纪晓芙，爱屋及乌。不管怎么说，都对峨眉是有好处的。

她也不托大，见了洪匀，就站起身来相迎。洪匀朝她一抱拳，道：“见过师太。”

灭绝师太回以佛礼，道：“洪殿主请坐，这胧月庵乃是女尼清修之地，不方便招待殿主，还望恕罪。”

洪匀摆摆手，道：“每个地方有自己的规矩，这个我还是懂的。”

灭绝更加高兴，所以说，愿意讲道理的人更容易受欢迎。她让纪晓芙站在自己身后，贝锦仪奉上茶水，先闲谈了几句让洪匀摸不着头脑的话，害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发飙了，好你个周海媚，以前你年轻漂亮的时候我还给你几分面子，现在你都老了，就不要再来糊弄年轻人了。

还好灭绝也不喜欢废话，没多会儿就转入正题，问道：“敢问少侠跟神雕大侠杨过，怎么称呼？”

洪匀想了想，道：“我称他为杨兄。”他在神雕世界确实这样称呼杨过的，没毛病。却不料灭绝心中早已脑补多时了，听他这样说，立刻又揣测起来，“他这话说的堂堂正正，绝无虚假，但是若他真的称呼神雕大侠为杨兄，难道他是哪位前辈的后人，和杨大侠平辈相称？哪位前辈才能有如此辈分？姓洪，莫非是当年的北丐洪七公的后人？”

她当然不知道洪七公打了一辈子光棍，这种事情即使是郭襄也不可能在门派中记录下来，只是按照洪匀的姓反推，这么多年来姓洪的最出色的就是当年的北丐洪七公了。

而且，据说洪七公当年曾经指点过杨大侠，有授业之恩，而且他得享高寿，若是如此，那他的后人与杨过平辈相称，就再正确不过了。

想到这里，灭绝师太愈发觉得自己猜测正确，让贝锦仪又添上茶水，喜滋滋地看着洪匀，像是看个珍奇异宝。

洪匀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灭绝师太产生这么多联想，还以为这句话噎得灭绝师太说不出话来了呢，正自得意，又听灭绝师太问道：“洪少侠，不知道你对晓芙是否中意？”

洪匀一愣，看向站在灭绝师太背后，羞得满脸通红的纪晓芙，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下意识还是问了一句，“可是，纪女侠不是跟殷六侠有婚约在身吗？”

灭绝师太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满意，觉得这把稳了，如果他没意思，怎么会知道纪晓芙的婚约，口中道：“唉，此事说起来还怪晓芙，去年她与你一道远赴光明顶，孤男寡女相处几个月，而且明教教徒见到了你们在一起，江湖上便传的纷纷扬扬，都说她已经是你的夫人。因此，峨眉也算是恶了武当，殷六侠也给晓芙写了退婚书，我为峨眉掌门，自然要管弟子婚嫁之事。我也跟你明说，若是晓芙不能嫁给你，我便打算让她削发为尼，当姑子去了。”

洪匀明白了，特么地你们也来碰劳资的瓷？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哪里知道，这位夫人，本来就是灭绝师太属意要赔给他的，哪里害怕这个？

他只是长叹了口气，道：“我今番行事，已经算了恶了武当，原来背后还有这般渊源，下山之时，我见他们看我，都是害怕中带着疏离。我自问行走江湖，一切秉持公心，怎么会受到这般待遇？”

灭绝师太却鼓励道：“少侠何必自苦？江湖路远，能有一二知己陪同，便是人生幸事。就算是孤身一人，也当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