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天下谁人不识君（2/2）

傻姑认得程英，蹦蹦跳跳凑过来，道：“爷爷要出来玩，我就跟着出来了。”程英一愣，向她身后瞧去，却没见到黄药师。洪匀笑笑，开口道：“黄前辈大驾光临，就不要再捉迷藏了。”就见远远一道青色身影从树上跃下，宽袍大袖，宛如谪仙中人，只是脸上还戴着一个恶鬼面具，看起来煞是可怖。

程英见状，却笑道：“师傅，您老人家也来了。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么？”黄药师摘下面具，长须飘飘，丰神俊朗，一个老帅哥的模样，洪匀觉得他有点像那位谈一场进监狱恋爱的中年帅大叔老去之后的样子，心中暗骂一声老不修……

黄药师哈哈笑道：“我是听闻自己的小徒弟被拐走了，所以来看看，谁这么惊才绝艳，摘取了你的芳心啊？”程英脸红，将洪匀拽过来，道：‘师傅，这位是洪匀，他，他……’她接下来的话不好说出口，洪匀只好道：“黄前辈，我与令徒两情相悦，打算结为连理，不知道前辈意下如何？”

程英性格温婉善良，黄药师自己的女儿黄蓉精灵古怪，他算是操碎了心，此时遇到程英这么一个不需要操心的，大为满意，虽然说是关门弟子，简直就如同是小女儿一样疼爱。见洪匀大喇喇地说要娶自己小徒弟，黄药师就有些不高兴了，咱们江湖人物不说彩礼这些俗物了，房子车子啥的也不用谈，但是你这空口白话就要把人娶走，凭什么啊？

他打眼一看，见洪匀身后还有个年轻少女，更加不乐意，问程英道：“这个又是谁啊？”程英连忙拉过陆无双，道：“师傅，这是我表妹陆无双，这些年我一直在寻她下落，天可怜见终于找到了，她也会随我一同嫁给洪大哥，愿师傅成全。”她已经意识到黄药师这是来者不善，顾不得害羞，率先表明了心迹，生怕洪匀被刁难。

黄药师哪里不明白她的小心思，被气乐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蓉儿如此，你也是如此。罢了罢了，你既然喜欢，我又何必枉做恶人呢。”他又转向洪匀，道：“我看你也是一时俊彦，只是不知道能否护住她们周全？”

洪匀丝毫不怯场，开玩笑，他要是护不住，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护得住，道：“我有聘礼一份，是天下第一剑法，请黄前辈允可。”黄药师愕然，他在江湖上有些耳目，听说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直跟着一个年轻人，所以才来试试洪匀深浅，没想到，洪匀开口就是什么天下第一剑法，呵呵，是你太飘了，还是老夫拿不动刀了？

他一挥手，道：“适才我还看到一个傻小子哭哭啼啼朝北边走了，你这剑法如果不让我满意，老夫打得你也哭哭啼啼的。”

洪匀点点头，长剑连鞘擎出，示意面对长辈不敢拔剑。黄药师点点头，道：“老夫让你三招，来吧。”洪匀知道黄药师这种人死鸭子嘴硬，说让三招就让三招，他也不好意思全力出手，否则秒杀了黄药师之后，程英得多难做啊。

就好像后世，老丈人要指点你下棋，你总不好意思三招两式给将死吧？不得放放水？

为了以后的家庭和谐，洪匀率先出招，也只是普通的全真剑法，只是他到底功力高深，剑法精妙，硬是将这普通中，使出了些超凡的色彩。黄药师见猎心喜，也知道这应该不是洪匀压箱底的功夫，三招一过，便使出落英神剑掌，与洪匀剑法对攻。

只是他这一出掌，洪匀便察觉到了两处破绽，长剑斜引，刺向黄药师肩胛。黄药师脸色微变，身形晃动，掌影袭向洪匀腹部，洪匀收回长剑，剑刃平放，若是掌力袭来，就会先被长剑划破手掌。

黄药师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忤，落英神剑掌使得愈发急了，一时间恍若春末夏初，落英缤纷，洪匀却是不疾不徐，一招一式之间颇见章法，每每横剑挡住黄药师的攻势。

黄药师一套掌法使完，见奈何不得洪匀，心知兰花拂穴手也难奏效，干脆中指微曲，一道劲力向洪匀弹去，正是他压箱底的功夫：弹指神通。

力分则弱，力聚则强，弹指神通虽然只是一缕指风，却是汇聚了黄药师全部功力。洪匀也没托大，使出了独孤九剑中的破气式，一剑刺出，竟然将这无形的指风洞穿，使之消散于无形。

黄药师哈哈大笑，道：“这剑法不错，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了。你这娃娃也不错，配得上我这徒弟。”

他到底是洒脱率性之人，见洪匀武功高强，又跟程英两情相悦，也不愿意做煞风景的事情。洪匀也笑笑，从自己怀中取出《独孤九剑》的册子，奉给黄药师，道：“小小心意，还请前辈笑纳。”

黄药师摆摆手，“我偌大年纪了，又有几年好活？何必贪图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洪匀坚持道：“就算前辈看不上，总能惠及子孙啊，何况黄帮主现在有孕在身，说不定生下一对龙凤胎，黄帮主教育外孙外孙女的时候，也能多些助益。”

黄药师见他心诚，便不再拒绝，将册子拿到手上，随手一翻，立时了然，笑道：“我虽然于剑法上比不过你，这周易卜算之道，却敢说江湖上无人能与我相比。你这份聘礼，老夫便收下啦。”

这意思，就是妥妥地将程英给交出去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英父母早亡，只有师傅一位长辈，这话就算是敲砖钉脚，将她嫁给了洪匀。此时看去，洪匀虽然不像杨过那般英俊，却凡事懂得照顾她与表妹两人，行事妥帖，武艺高强，实在是难得的良配。一时间，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洪匀笑着对黄药师道：“前辈收下聘礼，晚辈便好开口了。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前辈答应。”黄药师挑挑眉，道：“有何要求，你且说说。”

洪匀一指陆无双，道：“无双与程姑娘乃是表亲姐妹，如今与程姑娘一同下嫁给我，却缺少长辈主婚，烦请前辈一并代劳了，如何？”黄药师闻言，哈哈大笑，道：“我收你一份礼，却要主两份婚，你小子很会算计。罢了，依你，都依你。”

洪匀大喜过望，他知道陆无双一向心中有些自卑，觉得自己处处不如表姐，平时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此番让黄药师主婚，想来陆无双应该能满意了吧。果然就见陆无双双目神采泛然，满是惊喜地盯着他。洪匀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容后再说，对黄药师道：“那就请前辈与我一同回襄阳吧，近日我就迎娶二位姑娘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