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决战濡须口?二(1/1)
王栎大军在濡须口南岸严阵以待,然而等了三天三夜敌军仍然不见踪影,这可急坏了副将孔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王栎问道:“敌军真的会经过此地吗?万一他们绕开濡须口直接进攻建业,那我们肯定来不及回防,到时候张国主他们就危险了”,“你放一百个心,如果他们不从这里进攻,我把头割下来送你”,面对焦急的孔封王栎总是这样淡然地说道,“如果敌军只有区区五万人,那么我们是该防范他们另辟蹊径走小路,但是敌军可是一支足足有四十万人的大军,他们没办法让如此大批量的军队绕小路直通建业,那样费时费力,还有可能被我们从中截胡。要是想指挥这样一支大军进攻建业,只要对方的统帅不傻,濡须口是他们绕不开的选择”。
王栎的话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孔封内心的焦虑化为无形,他知道在战场上相信自己的主帅做出的决定总归是没有错的。在又等待了两天两夜后敌军终于在濡须口北岸露头了,那日清晨,雾霭蒙蒙,当负责放哨的士兵正准备换班回去睡觉的时候,他朝濡须口北岸望了一眼了,在雾气中他赫然发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还没等他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全军,一直弩箭就朝他所在的位置急速射了过来,索性敌方箭术堪忧并没有射准,这支弩箭只是命中了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哨亭,这名士兵性命无虞。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是将这名士兵吓得直冒冷汗,他一边敲响了哨亭内的大鼓一边撕心裂肺地喊道:“敌人出现了,敌人要进攻了!”他的叫喊声传到了晨起练功的王栎的耳朵里,听到敌军终于来了兴奋之余王栎赶忙组织士兵到河岸边进行防守,他自己则先跑去找那位放出消息的哨兵,在那里,王栎看到了敌军射来的箭矢。“你没事吧”,再拔下那支箭矢仔细端详了一阵后王栎开口慰问那名哨兵,“我没什么事。还请大人您赶快布置防守,敌军就要攻过来了”,那名士兵慌里慌张地说道,然而此时的王栎却显得异常的淡定,他回应道:“我知道了,你也来参加战斗,赶紧去准备一下”,语罢他跳下了哨亭,朝着河岸边跑去了。
很快王栎手下的大军就在孔封以及各级将领的指挥下在河岸边整装待发了,只要王栎一声下令他们就将冲上前去与敌人厮杀。然而王栎却显得并不着急,他折断手中的箭矢对身后的孔封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他们先用箭来跟我们打了个招呼,那么出于礼仪我们也应该用箭来回敬他们,让所有弓弩手准备,对着敌阵放箭”,“王大人,敌军都准备渡江来袭了,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礼仪。要我说敌军都是陆军不擅长水战,让我带着我的兵先冲下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鹰之国士兵守卫祖国的决心”,孔封焦急地吼道,他的言辞激烈,语气中满是好男儿的一腔热血,王栎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只见他将折断的箭杆扔到了孔封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然而现在虎符在我手上,我的话就是最高命令,就算张国主来了全军也必须听我的,你若是想要违抗我的命令,下场如同此箭”,说着王栎又在箭上踩了几脚。
见王栎心意已定孔封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士兵们大声吼道:“弓弩手出列,朝敌阵放箭”。随着孔封一声令下,无数的箭化作一场又一场箭雨飞向了敌军阵营,雾气蒙蒙的江面上瞬间响起了敌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听到这动人的音乐王栎捏着下巴略带疑惑地说道:“不是假人?怪了,看来是我多虑了”。“大人您在说什么呢?”就在王栎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时孔封突然凑上来问道,“没什么,这仗打得差不多了,可以退兵了”,王栎淡淡地说道,语罢他转身朝向全军大声吼道:“停止放箭,全军退回阵营,这仗我们打赢了”,“打赢了?”士兵们纷纷不解地说道,孔封也是被王栎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只有王栎像个旗开得胜的将军一样趾高气扬地大步走向了自己的阵地。
回到营帐中后王栎来到了战略地形图跟前,拿起了一根烟默默地看了起来,孔封一直跟在他后面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看到王栎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孔封也只好闭上了嘴巴。在全军缩回阵营中后,随着王栎走进主帅营帐的孔封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在帮王栎点完烟之后他小声地毕恭毕敬地问道:“大人,您说我们赢了,到底是赢在哪里了?属下不懂,还请大人解惑”,“这是两军碰面的第一场战斗,我们赢在心理和气势上了”,王栎淡淡地说道,“一开始我以为敌军是摆出了假人想要借助雾气来蒙蔽我们的双眼,好让我们率先出击以此来试探我们的兵力,所以我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然而后来箭射出去后我才发现是我多虑了,当我用魔瞳看向敌军之时我可以确定我们射中的都是实打实的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什么奇怪?”“如果敌军想要试探我们的实力他们完全可以用假人,但他们还是派出了小股部队来充当前锋,对于这些人来说,渡江无异于送死,他们为什么非要走出这一步呢?我在回来前先去了趟里尔城,从里尔城到濡须口绝对用不了五天的时间,即使是四十万大军行动缓慢,跑个单趟三天也足以,然而我们今天才见到他们,那他们剩余的两天干什么去了呢?”
“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孔封焦急地问道,看着他那副急迫的样子王栎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只能将这所有这一切理解为敌军针对我军心理的进攻,如果我的推断没错,三天前他们应该就已经来到了濡须口,之所以之后的两天不露面是因为他们想避开我们的视线来商讨应对我的办法。两军之间的战斗首先是将领之间的博弈,他们应该知道我拥有能看穿一切的魔瞳,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较远的地方安营扎寨,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有了一整套办法来对付我。今天早上他们之所以派出小股部队试探我们,一是为了避我们的锋芒,毕竟我们在以逸待劳,他们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士兵们必定舟车劳顿,此时跟我们打无异于以卵击石,二是为了根据我的选择作出下一步行动,如果我出兵渡江与他们打,他们就会认为我急于与他们进行决战,这样他们就可以选择避战拖时间,等我们被耗得不耐烦了再出击一举击溃我军;如果我不出兵只是隔岸观望,他们就会认为我们兵力稀少不是他们的对手,或者说我在逃避些什么,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整顿完毕后突袭我军,无论我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他们都有办法来对付我军,这就是他们的计谋。如果我算的没错,到现在为止我们的胜算不足二成”。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您为什么会说我们赢了呢?”,听了王栎的话孔封继续问道,看着自己的这位一问三不知的副将王栎不禁有些想发笑,不过他还是忍住笑意耐心地解释道:“旗开得胜,士兵们士气大涨,从士气上来说我们没输,并且我们知道了敌军的下一步选择,这样我军就能有所防备,这难道不算是另一种胜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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