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无憾（2/2）

这时姜红叶也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小飞，加入了战局，沈齐风伤势较重，被论剑盟的高手替换了下来。

群战之下古月惊天渐渐不敌，随着身体逐渐不支，他手中的鱼肠剑发出了剧烈颤抖，接着鱼肠剑瞬间粉碎，那些碎片盘旋在空中，极度回旋收割着。

这一招极为迅猛，以至于几乎所有高手都猝不及防，被鱼肠剑碎片击伤。

只见古月惊天右手一握，那些碎片绕着他的手臂聚拢过来，迅速组成新的剑身，刺向了黄崇圣。

人影交错间，鱼肠剑随意改变着形状，避过了惊天十式，落在黄崇圣肩头，他被一下刺伤了，半跪在地上，而古月惊天再次将碎片分散，收割向黄崇圣周身，这一次他避无可避！

此刻打配合的小飞一下冲到了古月惊天身前，大无极划出混沌意境，避开了对方的碎片防御，一掌印上了他的额头。

头部受到重创，古月惊天的意识似乎开始涣散，然后一段段残缺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眼中的迷雾竟然在这个瞬间散去了。

此刻身处碎片攻击半圈内的便只有小飞和黄崇圣，而黄崇圣已经受伤，此刻和古月惊天对峙的只剩下小飞，生死也在那个瞬间。

鱼肠剑破碎那是天剑剑意的最后一招，几乎等同于同归于尽，此刻小飞还挡在其身前，那便等同于送死。

即便小飞能击杀古月惊天，那么自己也无法脱身。

四周的碎片锋利无比，带着令人生疼的劲风盘旋着，但小飞却毫不畏惧，直视着古月惊天，时隔这么多年，他们这对恩怨纠缠的父子，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站着，对视着彼此。

“这些年来，我为了权势杀了很多人，特别是为了登上家主的宝座。当得到原本想要的东西后，我却看到了自己的弱小，红叶帮、论剑盟，四大宗都压在我的头上，四大豪门也罢，八大家族也罢，无论在武林中，还是在朝堂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一时的风光也是别人的施舍罢了。”

古月惊天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由于喉咙被刺穿，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怪异，但却还是清晰落在小飞耳中。

“所以我想要得到更多，直到登顶天下，成为命运的主宰者，而不是那群鱼肉！我不但要三圣石，更要整个天下！或许这就是得失，当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梦想时，却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包括你，包括你的母亲。”

小飞此刻打断了古月惊天的话，大喊道：“有意思吗？这个时候说这些有意思吗？当你决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古月惊天此刻却露出了笑意，那抹笑意显得有点苍凉，但却出自真心：“不，不，命运从未被注定，只要你想要改变。在我被天剑控制的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我欠你的，即便是死都还不清，但你却还有选择，可以选择真正想要的生活，不必为任何事情所累。现在是我该补偿你的时候了，我的孩子。”

说着，古月惊天瞬间收回了全部鱼肠剑碎片，这些碎片擦过小飞的身子，一起刺入了自己的周身要害，接着天剑最后的气息也收敛了起来，一切重归于平静。

小飞呆呆看着自刎而死的古月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一直以来，古月世家就是他憎恶的源头，古月惊天就是他最恨的人。

但正因为关心才会有仇恨，当一切怨恨散去时，留下的只有心酸的遗憾。

小飞闭上了眼睛，而此刻古月惊天周身竟然散发出一股气息，而这股气息却让小飞猛地睁开眼睛。

在小飞眼前，出现了一副新的画面，而这副画面却将遗憾变成了无憾，心境在瞬间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