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虞国往事（1/2）

二十三年前春，出身柯州雅芳阁的艺伶张巧巧遇见了凯旋归来的当今威武侯萧仲升，二人一见倾心，萧仲升便给张巧巧赎了身子，带回了上京。萧仲升回京之后因平乱有功，被虞皇庄世擢升为威武公，赐一等公府。

迁府后第三日萧仲升便与张巧巧完婚，广邀上京名流大臣，虞皇亦亲自到府恭贺，更赠与二人一座偌大宅邸并亲书提匾“萧宅”为贺礼，喜上加喜再添皇恩浩荡令萧仲升一时风头无两，俨然成为虞皇手下第一武将。

次年六月，张巧巧为萧仲升诞下一子一女，这时的萧仲升可谓是拥有了完满的人生，然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先是九月被虞皇以疏于练军为由收去凌霄军虎符，而后十月巧升巷一战张巧巧于房中自尽，萧宅被封，巧升巷再无人家，萧仲升由公降侯，不复往日恩宠。

说来讽刺，这一切的不幸皆源于曾赐予萧仲升莫大恩宠的虞皇庄世。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虞皇庄世，这大虞帝国的帝王竟看上了自家臣子的爱妻，还意图纳其为妃。

萧仲升不愿，虞皇便命近侍趁萧仲升不在家中时暗中抢夺，于巧升巷与萧宅护卫发生战斗，一战过后竟将萧宅及巧升巷上下一百七十余口尽数斩杀，而后聚众焚烧，对外宣称巧升巷内皆是乱党，侍卫奉皇命前来清剿，张巧巧见此立时自尽当场。

更令人痛心的是虞皇做出如此惨绝人性之事，满朝上下竟无一人为此发声，全部都缄口不言，就连平常对纲常伦理极为看重的刘太后似乎都默许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当初的威武公变成了威武侯，再不复威武，整日惫懒家中，不问朝事，虞皇也好似忘了萧仲升这个人，再不曾宣召过他。

十五年后，一个少年独自来到萧宅，将封条撕去就此住下，这一住便是七年。这少年便是张巧巧诞下的其中一子，名，萧红夜。

“微生兄觉得，这样的虞皇到底配不配做这虞国的皇帝，他庄氏到底该不该被推翻？”萧红夜说罢抬头望向微生虎问道。

“若在下将来真有大能，或可助红夜兄一臂之力，然此事疑点重重，望红夜兄慎行，莫给自身引来灭顶之灾。”微生虎听罢低声回道后便转身离去了。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杀庄世不仅亡母不能安息，巧升巷一百七十余口人命亦不能安息，红夜纵死亦无悔。”萧红夜起身望着微生虎的背影大声说道。

此时微生虎已经走至木门前，摸着木门上疑似血迹的淡红色痕迹，喃喃道:“这是你们的血吗？二十年了都还不愿消散，真是执着啊。”随后便走了出去。

微生虎静静地走在巷子里，已不似来时那般轻松。望着这幽深古巷两边墙壁上的斑斑血迹，他竟忽然觉得有些鼻酸，一百七十多条人命吗，就葬送在这幽暗的巷子里，尸骨无存，连个坟冢都没有。

“对不起，微生虎帮不了你们，对不起。”微生虎驻足轻声说道。说罢再不看四周低着头默默走出了巧升巷。

在微生虎走出巷子的一刹，巷子内竟霎时卷起了一阵风，将地上枯黄的树叶吹起，响起“呼沙～呼沙”的声音，似是那些亡魂的哀鸣，久久回荡。

“唉。”一声叹息后，微生虎就此离去。

微生虎走在大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内心不禁升起一丝孤单，低头望了望手里的几两银子，忽然觉得可能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只见他渐渐走到了一处当铺前，望着当铺，又看了看自己，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他打算再次前行的时候忽然看见当铺对面竟是一家赌坊，望着牌匾上“通天赌坊”四个大字，微生虎顿时笑了出来，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着落，于是紧紧攥着手里的几两银子大摇大摆的走向赌坊，只听一声“欢迎来到通天赌坊，您请好”后微生虎便走了进来。

此时赌坊内正有几群人正站在赌桌前大声喊着“大大，小小小”，一会儿便传来或兴奋或唏嘘的声音。

只见微生虎径直走向临近的一张桌子，此时这张桌子周围只有几个人，并没有里面几张桌子热闹。

只见他走到桌前，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盯着桌对面大汉手里的骰盅，一会儿后将手里的几两银子用力拍在桌子上，大声叫道:“我压小。”

等其余人也纷纷压好后，大汉将骰盅打开，微生虎上前一看果然是小，急忙将赢来的银子抓来放在自己身边，继续投注，几轮下来便已赢下上百两银子。

看着怀里这沉甸甸的银子，微生虎喜不自已，正要继续下注时忽然看见对面的大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让微生虎立马警惕了起来，伸出的双手也收了回来。

心想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果然自己还是太贪，一百两银子已经是上京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自己赚了那么多不被盯才怪，我得赶紧脱身，银子不要太多够花就行，对，不能太张扬，反正咱有贝贝谁来都不怕。

只见微生虎抬头说了一声“不玩了”后便将银子揣进衣服里，弄得胸口鼓出一个大包，转身就要离开。

走至门前时门口的两名大汉突然围了上来，二话不说抓向微生虎的肩膀，然而只见那大手抓住微生虎的肩膀后竟瞬时又缩了回去，惊异地望着微生虎。此时大汉只觉虎口吃痛，像是被刀割了一样，不敢再有动作。

微生虎见此讪笑地看了看两名大汉，随后兜着胸口的银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通天赌坊。

一个空旷的巷弄，微生虎望了望身后远处跟着的七八名大汉，心想这透视也有利有弊啊，真是容易惹麻烦，以后还是谨慎些好，不过，是到了我大发神威的时候了。

想到这微生虎忽然停下脚步，身后的大汉们立刻围了上来，周围的商贩和行人见此急忙远远的避开。

“小子，赢了钱就想跑？快快将银子交出来，省的我一帮兄弟伺候你了。”只听为首的秃头大汉说道。

秃头大汉本以为微生虎见势会立即认怂乖乖将银子交出来，也省却了他一番功夫，谁知微生虎竟突然用手指着他们大声回道:“你们来打我啊。”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八名大汉立时楞在当场，一会儿后，只听秃头大汉一声“给我揍他”后，微生虎便见到七只拳头瞬间出现在眼前，看见如此大的拳头朝自己袭来，他也不觉慌了起来。

只见他急忙双腿微蹲，两手张开伸向两侧，大声道:“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