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月下幽会（1/2）

早有下人进城通知巧娘有关柳府的事，巧娘得知女儿失恋伤心，在家寻死觅活，就赶紧下乡来陪伴女儿。府中有了巧娘这个主心骨，柳府上下人心才稳定下来，下人们坚守自己的岗位，各司其职，有条不萎。

清晨，尚灵的绣楼之中，尚灵半躺半坐在床上，容颜憔悴，眼睛无神，心如死灰。巧娘陪坐床前，温言暖语劝慰着女儿。

“近日来，苗恒天天过来探病，你要见他吗？”巧娘道。

“女儿已是将死之人，见他又有何用？”尚灵道。

“呸呸呸！快别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心病，只要自己想开了，病自然就好了。”

“如今，我为了他人寻死觅活，苗公子肯定更厌恶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笑话我呢。”

“苗恒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你这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娘，您别说了，你不说我都知道，您一心向着他。巴不得我赶紧嫁给他！”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哪个做父母的不着急儿女的亲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娘，您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留下尚灵在房中发呆，巧娘出了绣楼。

外面天气渐渐转凉了，进入了秋天的季节。在添衣加被的同时，尚灵的情绪也渐趋稳定而冷静了。一天晚上，她在没有惊醒外屋守夜的丫环秋霞的情形下，披衣下床，独自悄悄地往后花园走去。

花园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连虫鸣鸟叫都没听到，只有秋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别有一番情韵。

经过一片小竹林后，远远的，她就看到假山上的凉亭里有一人在仰头赏月。只有月光照耀，又隔得远，无法辨出是谁，只看见一个高高人影，好像是一位男子。那人是那么清冷，那么挺拔，甚是陌生。在柳府，只有一个老管家和三个家丁是男子，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有这般气质。此人是谁？为何深夜跑到我家后花园来？尚灵心想。

“请问亭中何人？”尚灵问。

“在下苗恒，在此等候尚灵妹妹多时了。”那个黑影答道。他一边拾级而下。

“你是如何进得我家园子的？”

“岳母大人——是伯母，她早些时日就安排我住进柳府了。她老人家体恤我在外面住客栈不安全不卫生。”

“那你是怎么知道今夜这个时辰，我就会出来？”

苗恒已到尚灵面前了，压低声音，仅让对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天天在这里等，你来，我就能看见你的人；你若不来，我便在凉亭上看你在窗帘上投下的倩影。”

尚灵抬头看看山上的凉亭，又回头看看自己绣楼的方向，果真两处遥遥相对，中间就隔一座花园。以前，自己还从未发现这一点。苗恒的话多少有点令她动容。

“你有多喜欢我？”

“当你还在娘胎里时，我们就注定了！”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追我追得这么紧，你竟然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我？”

“不过，我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护你一世周全。”

“可是，你都不喜欢我，你如何做到护我一世周全？”

“我相信，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会慢慢喜欢上你的。”

“可是，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是一个神秘深沉的人，让人捉摸不透，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我想一定会很累。我不喜欢！”

“我以心交心，天长日久，你会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