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命运是可改的，但是命数不能（2/2）

“明白。”西利亚警告地看了一眼威斯。

威斯耸耸肩，摊手一笑。

很大，桔梗脱了鞋子跪坐到赤司诗织的身旁。

精疲力尽的赤司诗织已经陷入了昏迷，如果是寻常的胎儿，现在要么是家属签字、剖腹产子，要么就是胎死腹中、一尸两命，但是这个孩子却仿佛在自己蠕动着要往外爬……

如果在场有一个普通人的话，肯定要大喊一声“怪物！”

“需要我回避吗？”威斯看着桔梗慢条斯理的动作，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随你。”桔梗头也不回地说。

柔和的灵力抚平了肆虐的风暴，在触碰到婴儿的那一刻，桔梗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赤司诗织怀胎以来，桔梗和尘戈两个人殚精竭虑，几乎每天都在精打细算地为她补充灵力——补充太多，胎儿会吸收过快、体格过大，不好生产；补充太少，胎儿会自行汲取母体灵体，加倍消耗赤司诗织的精力。

照计划来说，即使赤司诗织提前生产，也不该出现灵力被大幅抽出的情况才对！

但是事实情况是，眼下临产，赤司诗织的灵力几乎被掏空——这一胎出于她们的预料，是罕见的灵体双胞胎！

灵光乍起，白色的光芒将赤司诗织一整个地笼罩了起来。

“你疯了！”威斯脸色一变，刚要上前阻拦，却被死魂虫缠在了原地，“桔梗，你这是妄想改命吗？”

桔梗抿紧了嘴角，一言不发。

她倾尽了所有的灵力，只为了救一个人、三条命。

“桔梗，你救不了她的！”

威斯看着桔梗挺直的背脊，心头有些颤动，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人，那个名叫“玉青衫”的人，曾也这样默默无言、倾付所有，平天下、救苍生，可最终……

“桔梗，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死去，也会有无数的生命诞生，这是命数。我知道，你想推翻米卡尔的金铜书籍，这一点我从未想过要阻拦你，但是他攥写的命运，你即便推翻，改变的也是那些人的命运而已……桔梗！命运是可改的，但是命数不能！你难道也想凌驾于神明之上吗？！”

说到最后，威斯的声音近乎于嘶哑，仿佛是想起了悲伤的过往，眼睛浮上了血色。

然而桔梗回答他的，依然是一个沉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