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她的元神出走了(2/2)
他看见浮生换了白衣,断了金剑,毁了水卷,碎了土印,封了木珠,却最后流着泪握着火石,石头里传来不舍的情绪。
他不知道为何这样强大的祖器的器灵不能化出形来,而只有一缕情绪。但那股情绪那样真实,从一块漆黑如墨的,凉凉的石头里传出来。
浮生说,你去吧,我们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也不要再见。
她将石头扔了,扔的远远的,扔到无边的宇宙海里。
然后他又看见迟晚晚,迟晚晚看着浮生,眼中既是愤怒又是失望:“你就这么信他?连你的祖器都可以毁掉?你何时这样天真了?若他食言,下一次大劫又有谁来替你挡!”
“我多想信他。”浮生看着遥远的宇宙海,“晚晚,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迟晚晚苦笑:“我能拦你什么?我只是害怕,你连小石头都扔了,下一次林夕再说什么,你是不是也会把我扔了?”
他顿住。原来那少年,真的就是林夕。白墨最不愿见的场景他最终还是看到了。
浮生转过身来看着迟晚晚就气的泪流满面。
她抬手将木珠封入他的体内:“你非要说这样的话吗?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木珠给你,你带着它,你永远都不会死。”
画面消散,最后又是他们拥抱的场景。
手掌慢慢抚上心脏的位置,白墨紧紧闭着眼,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情绪。他将它扔出去那么远,它最终又还是找回来,就像这个迟晚晚,他们都何必那样执着。
月落湖畔的小木屋里,离风脸上还挂着泪珠,他替榻上的白染掖好被角,转过头问:“师父,师姐她会没事吗?”
林夕看着离风前所未有的细心照料他的师姐,伸袖替他擦去泪痕:“会没事的。”
白染昏了三天三夜。
她的元神出走了。
走到重华宫外的寒潭边,偷偷溜下去泡着,泡着泡着就睡着了。然后她被一个好看少年一把捞出来,哗啦啦的溅了他满身水。
那少年的白衣这样好看,她一瞬间没了羞耻:“你娶我吧。好不好?”
少年看着她,就笑了,然后点头:“好。”
她便伸手去抱他。
“可我只能陪你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我就要走了。不得不走。这样也可以吗?这样的话,你也愿意吗?”
“愿意愿意。你这样好看,便是只有一日遂了我,我也愿意。”
他们笑容甜蜜的抱在一起。
她的元神又离开了,走到人间太一界的那个小院儿里,百无聊赖的扯树叶玩儿。
身后是那位神山里的使者,他说神山里有人在唤他,他要离开一段时日,叫她一定要等。
她舍不得,想发脾气,但没发脾气。
她扯了两日的树叶,扯秃了院里两株他亲种的树。然后就听到他一声轻叹:“我不过走了两日你便将它们折磨成这样。”
她惊喜的转身扑进他怀里:“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不是说很重要的事儿吗?”
神山使者点头:“很重要。但我想到你还在这里,就同他们说,让我这一世先来陪你,用使者的身份来换,用以后的很多世来换。”
多好听的情话,她环紧他的腰,去闻他身上清甜的味道。
一个恍惚,她又飘落凡尘,龙清寺的后山里。
她问那个瘦弱的皇子:“你父皇命你抄经,你为何不抄了?”
皇子眼神悲戚:“因为佛信来世,我却没有来世了。”
她拍着他的肩安慰他:“你还有今生,咱们把今生过好了就好。”
他看着她眼睛就笑:“我就只有和你的今生了。这样就够了。”
她踮起脚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咱们私奔,可好?”
“就依你。”就依你。
他们后来去了显州,她满足的又离去了。转身一脚踏进那个洞房花烛的夜。
他们喝了合卺的美酒,就着醉人的芬芳一同倒在榻上。他掌纹粗糙,擦过她精心保养的腻白的肩,背,胸,腹,令她一阵阵的战栗。
指尖都是欢愉的火焰,燃烧出她芬芳的汁液。
他眼中情欲的色泽那样鲜明,喘息着将她拥有,一遍一遍,堕入云端。
直到夜深人静,直到天色微明。
她在这里停留的最久,她留恋的趴在他胸膛沉沉眠去,睁开眼却又是刺目的光。
她抬手半遮半掩。
就见有人来唤她:“染儿,起来了。听萧穆说你昨夜看萧青和尽欢吵了半宿的架。”
啊,是了,那个声音,那是她的夫君。
她嗯了两声,还有些迷糊。
他无奈,然后就把手伸到她被下,带着一股凉气将她一下子激的坐起来:“你昨日不是说身子不舒服,我陪你去月落湖找尊神。快起来吧,嗯?”
她不满的撅起嘴,昨夜睡得这样晚今日还要起的这样早,她不依,扯过他手臂将自己环住然后便往榻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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