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1/2)
那天晚上,眼镜回来的时候,病房已经熄灯了。我以为他今晚回城中村去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貌似已经是凌晨了。只见眼镜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脑袋上还带了一顶鸭舌帽。我吓了一跳,一开始我都没认出他来。恍惚还以为是自己又做噩梦了。
病房里有一张看护床,就放在床尾靠墙的一面。眼镜歪歪倒倒地坐了下去,手插在头发里,半天没有动。
“你怎么了?”我哑着嗓子问。
眼镜并不理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看起来似乎很抑郁的样子。借着从走廊里透进来的光,我隐约能看到眼镜凝重的神色。
我猜他多半是地铁上里又没等到小毓,出去喝酒了,但房间里并没有酒味。奇怪,这出去时还是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又蔫儿了。
随他去吧,自己坐不住肯定就睡了。我想着,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人隔着被子戳了一下。
我知道是眼镜又想找我谈心,大半夜的谁有心情听,好歹我也是个病人,得注意一下养生吧。
眼镜不罢休,又不轻不重地戳了我一下,我有点不耐烦了,闭着眼问:
“说,怎么了?”
久久没有人回答,我半眯着眼看了一下,床边没有人,看护床上也没人。厕所里响起哗哗哗的水声,多半是他在洗漱。趁着他还没出来,赶紧睡觉,不然一会儿肯定要听他叨逼叨一晚上。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眼镜又跑了,这可难得,眼镜是出了名的能睡。只要不上班,你让他在家睡一天都可以。打开微信,眼镜发来了五条消息。
“生哥,我见到小毓了,今晚不回医院陪你了。”
“生哥,我明早也晚点过去。”
“生哥,小毓又走了,我先去找她。”
“生哥,我晚点去医院。”
难道昨晚我是在做梦,可那梦也太真实了吧。我还清清楚楚记得眼镜站在床边戳我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梦呢?
难道进病房的人不是眼镜,那是谁?他又没有伤害我,也没有偷走我的手机,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到我病房里坐着。
我虽然并不害怕,但心里也有些发毛。正好护士过来例行检查,我便问她:“昨晚凌晨,有个戴鸭舌帽的人来病房找我吗?”
这护士人还挺热心的:“我帮你问问昨晚值班的同事。”
她一边帮我量体温,输液,一边跟我开玩笑:“凌晨来病房,也不怕走错,黑灯瞎火的。”
她的话有道理,说不定真是有人走错了,而我恰巧以为是眼镜回来了,其实也睡得迷迷糊糊地根本看不清楚。护士快要走到门口,又回头跟我说,一会儿就帮我问问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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