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班（下）（1/2）

我一回头，见钟伯站在小巷子里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怎么没上班？”

“请了两天假，歇歇。”我顺势抽出一根烟递给钟伯。

“不用，谢啦，这两天咽炎犯了，抽不得。”钟伯说着还掏出个清咽滴丸，倒了两颗放嘴里。

我这才想起之前跟眼镜说，要跟钟伯提个醒，说一下在他档口看到流浪汉的事情。可没想到，我一说完钟伯哈哈大笑。

“怎么可能吗，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最近被他吓到了？”

我慌忙辩解：“不是不是，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是那天听麻辣烫雷老板说起。”

“哦？雷老板见过他？”

“雷老板说最近送快递的时候，被他抢过外卖，吓得心慌。”

钟伯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个雷老板也是，一个流浪汉也什么好怕的。我都好久没见过这个人了。不知道又窜到哪里去了。”

我本来想把自己的担忧和猜测告诉钟伯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钟伯看了看我：

“别担心，他不是坏人。就是脑子不正常。”

就在这时，我看见巷子的尽头，有一个身影快速地窜过，似乎从钟伯的档口窜出来，躲到了对楼的侧墙里。

钟伯顺着我诧异的眼神回头看：“怎么了？”

“没没没，还像有人从你店里出来了。”

“哦，这个点谁会来啊，你看花眼了。”话音刚落，钟伯猛地一拍脑袋，“哎呀，锅里还熬着凉茶。糟了糟了，我先回去。”

我还没来及说话，钟伯就转身回档口了。我本想跟过去，但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午还得早点去门诊排队，便冲钟伯喊道：

“钟伯，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

钟伯头也不回，“好好”，趿着双拖鞋一路小跑回了档口，样子滑稽又可爱，有点像早些年很红的香港漫画人物老夫子。

其实到这个岁数，能活得像钟伯这么轻松也不错。

回去洗了把澡，我就跑去医院挂号了。人品爆表，抢到了下午最后一个号，也成功预约上了检查。

医院成天都人满为患的，做脑部检查的地方正好在急诊室旁边。从我坐在那儿起，急诊室的门口人就没断过。被高空坠物砸伤头的，在工地上跌断脚的，突然出车祸浑身撞的是血的。

看着他们，我又觉得自己就算记忆有点不好也没什么，还是这副皮囊完好比较重要。等照完ct拿了报告再回到诊室，已经大半个下午过去了。

拥挤的诊室门口，没有护士叫号，大家都围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看上一个病人看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