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陶南王危言赴凶险 小神童揭榜闹都城(1/2)
宏正赴险那乌城,静一担心太小儿,想留住他,太小儿却要跟着师父。宏正道:“一起走也好,如果顺利,我们直接就南行了。如果有意外,陶南老兄能把太小儿带出那乌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陶南道:“如此甚好,有诗为证,独在异乡非异客,每逢佳童倍思亲。若非那乌平凶险,岂得真童伴乡音。能与故乡的小童子同路说说话,才有一番情趣儿。我们共赴那乌城还可以见机行事,能把那乌国的事做的妥善了,岂不是更好吗?”
宏正笑道:“还是陶南老兄说的有理。既然如此,太小儿跟着去,但不能露出他的真实。”
“什么真实?”太小儿愣愣地问。
“你跟着去闯关,必须要随机应变,不到迫不得已,你就是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话也别说。”
“啊,明白了。”太小儿小手一招,笑道,“这也不用装,不就是爬来爬去么。”
静一笑道:“还要哭两声呢,你会吗?”
太小儿把小手一飘,喊道:“也没有不好的事,哭的什么?我不哭。”
“好。”陶南赞道,“这话吉利。”
静一又说:“老衲是相信太小儿有故事,关键时刻便能出奇制胜,如果没有太小儿去,这故事便不完美。贫僧也知道,徒儿不能离开师父,师父也不能离开徒儿。”
宏正微微一笑,“好了,咱们还是话归正题吧。”宏正把话题一转,“老主持,你把公主情况说说,贫道也好心中有数。她究竟是什么病?”
“公主的病,听人说很怪。”静一忽然扭头看了一眼陶南,“陶施主,你应该比我知道。”
陶南应道:“老主持说的是。我去年进王宫的时候,听宫里的人说,公主脸上长痘,还有红血丝和斑,严重时还有蜕皮。有医师诊病,还隔着纱帐,只能通过侍女了解情况。但到底是什么病,至今没有断明。现在道长来了,若能辩出是什么病来,我们就成功一半了。”
宏正说:“现在不能说这话。如果掐指算来,也能略知一二,但病不是静止的,诊病必须要辩证,有一点儿差错,便会被国王和大国师抓了把柄借题发挥。”宏正说到大国师,眉头皱了一皱,又问道:“陶南老兄,既然大国师有拜火教的背景,我们能见到国王吗?”
“只要是给公主看病的,都是各教的高人,国王都有召见。道长要直见国王,我可以给你引见。就凭我与国王的交情,至少不会让道长一去不回。我于那乌国王……”
陶南说出了与国王的由来。
“那是国王还没有继位的时候,我们偶然在街上相遇,他看我是大明人,说有一本大明的书,是他父亲在郑和来南邦时得到的,我看了以后才知道那书原来是《洪武正韵》,写的是中原官话的音韵,他听我这么说便约我常进宫给他讲解这本书,直到他当上了国王,还经常诏我进宫,对我相当关照,所以我说道长要去见他,我想他也不会怠慢道长的。”
静一拦住道:“道长与陶施主切不可心急。现在都城里的僧人可能被控制了起来,到了大限之日,除了大国师的火明教,什么教派的人都难逃厄运。那大国师与佛教势不两立,道长切莫与国王讲佛法,免得话未说出口,先招杀身祸。”
“老主持放心,万事皆顺其自然,他们致刚致烈,贫道只以致柔克之。”
静一听了笑道:“老衲相信道长能用大明的医道救人,也能用道教的哲论化解众生的危机。”
“贫道此去认真。这里你也不能不防,我不能把话说绝了,你也别把我的话想绝了。此事不能迟疑了,我与陶南王现在就走。”
太小儿一听要走,转眼间把背囊抱了来。宏正与静一告辞,背上了背囊,带上太小儿,跟着陶南王走出了禅隐寺。
走向那乌城的路上,陶南王和宏正并肩而行,话题不离那乌城。太小儿耐不住寂寞,爬到师傅肩膀上问:“师傅,那乌城比阿兰陀热闹么?”
“热闹。”陶南道,“你要是进了王宫就更热闹了。可是你太小,人家不让你进,你怎么办?”太小儿没有回应,半醒眼乜了他一下,一缩脖,回到了背囊里。宏正道:“我这徒儿,没见过世面,还认生。”他耸了耸肩,“太小儿,出来吧。外面景色多好,你看看景儿,也说说话,伯伯带你去见国王,你也要有斯文才是。”太小儿不困,便耐不住闷在背囊里,听师父有言嗔怪,便攀上师傅肩头,冲陶南嘿嘿一笑,一只手扶住师傅,一只手立于胸前道:“见过大王老爷,太小儿有礼啦。”
陶南王一听,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叫我大王老爷?“
“你叫陶南王。就一定是大王。就是老爷。”
“太小儿这么小,果然让人不舍,可是真要进了那乌城,我这心里倒没了把握了,那可是深入虎穴啊。”
“我不怕就行呗。”太小儿脸上满不在乎地说着,他手中显出了随意绳,迎风一举,小手一晃,随意绳便旋动了起来。太小儿显然是在说明自己不是累赘。陶南看太小儿拿着一根绳子玩,没有在意。
太小儿旋起的随意绳,打落了几片树叶,太小儿神情得意,抬头一看,前边路边有几棵大树,远近枝干七扭八歪地横在路上。一枝树干,正高高地迎向头顶,他想起了和知成在山上玩儿悬树荡绳的把戏,便来了兴致。他把灵绳往上一甩,灵绳缠了树枝上,他牵拽灵绳,觉得吃劲儿了,轻轻地一拽,引体腾空,离开了师父的肩头,往前荡了出去。
陶南看太小儿离开了宏正肩头,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拽,被宏正拦住了。“没事,让他玩儿吧。”
太小儿坠绳荡出,下弧过后,便是上升,身后离开师父已经过了一丈有余。太小儿上飘在空,荡到了尽头,正要回荡时,太小儿一手牵绳,另一手又将灵绳向前掷出,端头缠住了前树高枝,太小儿又将身后的随意绳收了。前面的灵绳,牵引着他的身体,又向前荡了出去,荡到高处,太小儿还是另手灵绳再掷,后手前手交替,几番荡出悠起,像个超长臂的猿猴,只在树下枝间悠荡前行。
陶南王心中惊奇,道了一声:“罢了,这童子是神猴儿转世。”
太小儿荡过几荡,正有一低枝横在垂绳下,太小儿飘至,便落在了横枝杈上坐了,收了随意绳,两条腿垂在树枝下来回地摆动着,冲着陶南喊道:“大王伯伯,你怎么不快走啊,快走。”
“快走快走。”陶南王应了两声,扭头对宏正说:“这回我明白了道长为什么要带着太小儿了,这回我放心了。”
太小儿一个空翻落地,又往前面跑去。
宏正和陶南脚下也加快了,嘴上也不闲着,一问一答,说着都城的严规戒律,也说当地的风土人情。
太小儿一路玩耍,走的累了,玩儿的乏了,又钻进了背囊。
太小儿在背囊里睡的实在,昏昏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觉得师父停下了脚步,钻出背囊一看,原来是停在了一座城门下。
“城门刚刚关上,咱们来晚了一步。”陶南王的话,显出了焦躁。他仰头往城墙上喊去,“里面军爷听了,我等有事要见国王,快开门来。”
两个异国人,还有一个怪异的出家人,这惹来了守城兵士的注意。也少不得一阵盘问。
太小儿在背囊里不敢露头,只用耳朵听陶南冲着城上喊。
“我与你们国王早有交情,你快去禀报,就说陶南王来了。”
城上军兵一听“陶南王”报号,笑道:“你分明是布衣百姓,还敢冒领王族之名,诳我开城门,你们再有多言,便拿了你们。”
陶南王与军兵对话,宏正看城门边儿上的墙上贴着的皇榜。信步走近,问兵士道:“你那榜文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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