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黑魔头善念孝病母 小祭童乖巧治沉疴(1/2)
“等等。”黑魔头满脸的疑惑,问道,“出家人,你说你这小婴儿能说话,这不用老太太,我这就可以验证,你现在就让他说一个我听。”
“对!”大法师喊道,“这婴儿要问诊,必须会说话吧?”
“大王,我这童子说得来,该当如何?”
“当真能说,那就容你们一步,老太太真开心了,咱们有商量。如果不行,说别的都是废话。现在你把你那小婴人抱出来哭两句话我听听。”
宏正把太小儿托在了胸前说:“刚才让你见大王,你一声也不吭,现在你醒醒,见过大王”太小儿眼皮不敢高抬,仍似没睡醒的一般,小手拱在胸前,上下颠了两颠,嘴里“嘤嘤”地冒出了一句:“大王听了,贫道童有礼了。”
“哎”黑魔头道:“这小娃娃,真叫本王意外了。说话行了,声音还好听,是有些稀奇。不能就会说这两句吧,再说几句别的让本王听听。”
“说什么?贫道童没有什么可说的,说了你也听不懂。”
大法师道:“你这小儿,也如此无礼,有什么话是我们大王听不懂的,你说吧。”
太小儿又把小手一扬,喊道:“我说了一句,你说了一句,该大王说了,你就别多说了。”
“你!你这小崽子,好生无理。”大法师一声怒吼,又看了大王一眼道,“大王,你说吧,果然该你发落了。”
“什么该我了?你也拿本王当儿戏了?”
宏正来听了不敢笑,说道:“我这童子,不善言语,有事有话,无事无话。”他对太小儿说:“太小儿,既然没话,你就背个三字经吧,他们懂与不懂,你就不用管了。”
太小儿嘴唇绷了绷,上眼皮也搭在了下眼皮上,一字一板地念叨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说到这,太小儿停下了,抬起眼皮,乜了一眼大法师,问道:“你们懂吗?”
大法师道:“这不是儿歌吗,我们没听说过,但是也懂,你这小娃娃,还有这般心眼儿,敢和我们玩儿语迷。”
太小儿道:“你们懂,你们说说,什么叫人之初,性本善;什么叫性相近,习相远;什么叫苟不教,性乃迁。你们,你们现在就性乃迁了。”
黑魔头问大法师道:“这小娃娃说的,不像是儿歌,倒像是天迷,他说的什么你明白吗?”
大法师道:“大王,他说的我也没听说过,还真像是天谚之语。”
“不管什么语,老太太听着高兴就行。”黑魔头满脸的怒容散了。
宏正道:“既然大王有兴致,贫道能否见一见老人家?”
大法师道:“你着什么急,到了午时,你们就见到了。”
“我不看看老太太的情况,是否病愈,如何区别,又怎么和你们打赌?”
“怎么说你们都是死,还提什么打赌。再说老夫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吗?”大法师说完,扭头看了看黑魔头。
黑魔头刚才被宏正说的心神不定,正犹豫,忽听洞口有一声喊来,宏正扭头一看,一个老仆人扶着一个老太太十分缓慢地走了出来,黑魔头急忙迎了上去。
黑魔头迎向老娘,扶在一旁问道:“娘,你怎么出来了,快坐下,吃饭了么?”仆人道:“哪里吃了,从昨天到现在,只是躺在床上怕冷。喝点儿热水都难。过程还躺着心烦呢,我说心烦就起来走走,到外面来晒晒太阳,他们在门外议论说有一个过来峡口的高人,老夫人这才来了精神,要出来看看。”一个喽啰搬过来一把藤椅,另一个喽啰已经从房中拿出了一个毛毯,铺在了藤椅上。老太太穿着厚厚的棉衣,依然端着肩膀,缩着脖子,缓缓坐在了藤椅上,喽啰把毛毯给老太太拢搭在了她的肩头。
“出来也好,晒晒太阳。”黑魔头说,“只是你腹内空空,哪来的精神头儿,没有食欲也得少吃点啊。”
“山上来什么高人了?”老太太自顾问。
宏正听了急忙上前施礼,“老人家安康,贫道见过老人家。”
老太太看见了宏正,扭头问黑魔头道:“我儿,这就是闯过了峡口的高人么?我刚才听说还有个小神童。”
宏正回头催太小儿道:“太小儿,你让这个老奶奶高兴,她的病就好了。”
太小儿走到老太太面前,躬身合掌道:“老奶奶安好,贫道童也有礼啦。”
老太太见了太小儿,一个婴儿,抬腿就走,张口就有礼,柔柔的声音,让她心中已经有了惊奇,脸上也有了笑容。
老仆人说:“小小孩儿,你看看,老夫人一看见你,就这么高兴。你还有什么本事。再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太小儿扭头看师父,宏正没有说话,却微微地点了点头。太小儿转向老太太,柔绵绵地扭捏着身子,憨敦敦地摇晃着脑袋,向前一步似有不稳,却倾而不倒。他稚嫩的小脸儿一扬,双手一抱拳,腾身而起,打一个旋飞脚,跳一个垂空翻。拂袖抬头,半醒眼仍如睡在梦中的一般。把老太太喜的,没了愁容,忘了缩颈。
“这娃娃,真是神来凡童,如天上仙婴。”老太太扭头问黑魔头,“儿呀,你从哪请来了高人,正对老娘的心思。”
“老妈高兴,就好。我也是刚刚见到他们。”黑魔头转向身后的喽啰喊道:“老太太高兴了,赶紧摆酒宴。一会儿本王和老太太请出家人一起用餐。”宏正笑道:“大王不必费心,我们来,也是为了老夫人的病。贫道看老夫人兴致高了,想必也有了食欲,大王把老夫人照顾好了,也是我们来的目的达到了。还是让老夫人吃好喝好才是。”
黑魔头道:“老太太的病,还请师傅给治好,本王必有答谢。师傅就在山上多住些日子。”
宏正说:“看老夫人的病,贫道有所不便,就先让我这徒儿看看吧。”
老太太一听,面有惊异。“你这娃娃也会看病吗?”
太小儿也不客气。推过来一把椅子,往上一坐,正端坐在老太太对面,半醒眼抖动了几下眼皮。他把老太太的经络穴道扫了一遍,却对师傅说:“他病症在身,病根在鬼。”
大王一听,怒道:“你这小崽子,怎么说出这般话来。”宏正看太小儿说“鬼话”,让黑魔头变了脸色,急忙拦住了黑魔头道:“大王息怒,童言无忌,虽然话说的不雅,却是实际。难道老夫人的病,如此难以治愈,大王不觉得奇怪吗?”
老太太坐在太小儿的对面,也拦住黑魔头说:“你让这能说话的小婴儿把话说完,你没听明白就发火,你不听,老娘还要听呢。”说完,把眼光又投向了太小儿。宏正对太小儿胸有成竹,他看太小儿眼皮半抬不合,半睁不闭,眯起来一条缝儿,被抖动的睫毛遮挡着,他知道太小儿对老太太的病认真了,便俯身小声问:“太小儿,有什么情况?”
太小儿依然端坐,嘴角里挤出话来:“有几个鬼,都是大王身上的。”
宏正明白了,他抬起头来对黑魔头说:“大王,有句话,实在不该说,可是这就是病根儿。或者你回避一下,我和老太太说?”
“不必,当我的面儿说,有何不可?”
老太太又说:“你知道也行,你保他们无事,不就行啦?”
“这不行。”大法师拦住道,“这不是让这出家人更狂了吗。”
宏正说道:“老夫人心肠好,只是这凡童睡婴,到了午时,便就成了祭童,”
老太太扭头看了一眼黑魔头,用低沉的声音说:“这是真的吗?”
黑魔头也觉得一口恶气顶在嗓子眼儿,牙缝里拉着长声,挤出来几个字,“行,说吧,我饶过你们。”
宏正要的就是这个前提。他看着大王,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只是你作孽太深,身上的冤魂太多。”
“停!”黑魔头又打断了宏正的话,“一派胡言。你说明白一点儿,这与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宏正说:“我知道大王一心想治好母亲的病,以致病沉乱投医,一时误入邪道,把握的失控,才至如此。”大法师一听,心中忐忑起来,急忙拦住道:“别扯那么多没有用的,你说老太太的病怎么治吧。”宏正没有理会大法师,仍然直截了当地对黑魔头说:“投医是治疗实病,可是实病易治,你引来的还有虚病,所以老人家跟了你就不能好了。”
“胡说八道。我老妈跟我一天儿没饿着,一滴水也不差。而且……”
“可是”宏正截住他的话说,“她跟着你是高兴还是担忧,是担惊受怕还是心地坦然?心神不安,最容易招引鬼魔。而且这山上鬼魂多了。自然来找心神不定的体弱人。你却恰恰把你老母带来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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