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苏陌然的选择（2/2）

天子赐福有一个流传已久的规矩，是姜国的太祖皇帝定下的，如果你愿意以你所有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去换取和你真爱之人比翼双飞，那么你就可以拒绝天子赐福。

换言之，褪去官服，从此布衣粗食，归隐田园。

“吉时到，新郎迎新娘拜谢父母养育天恩，即刻启程。”锣鼓声再起，爆竹唢呐连成一片，慕颜被陪嫁的丫鬟扶进喜轿中，软纱落下遮住了她单薄的身影，皇城长街万人空巷，隐约还能听见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声音。

而苏陌然从始至终仅仅是怔愣了一下

，便再无动作。

帝后辇中姑苏复开口：“朕替你天子赐福，能不能承受住这福气就要看慕颜了。”

慕若望着远去的红影和落入雪中的爆竹碎皮，轻轻抖落肩上的细雪垂首道：“吾皇万岁。”

苏陌然，你今日之选择，全在你自己，倘若有一日你负阿颜，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你求而不得，无所善终！

“阿弥陀佛。”远远地慕若似乎听到了一阵梵音禅语：“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所求多者因果皆大，不可说，不可说。”慕若回身，长街尽头忽起大风，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站立，手握金刚杵，火红袈裟裹住青灰佛衣，他逆着光影遥遥看过来仿佛静坐莲台的佛陀。

风雪越刮越大，卷起的胭脂红梅簌簌飘落，慕若抬手遮住扑面的碎雪再凝神看过去已空无一人，刚刚的一切恍若幻觉。

“慕若，该动身了。”姑苏复的声音从辇中再度传来，慕若轻身而上低低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