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开会是最无用的方式（2/2）

很难想象，只是三、五步距离的区别，竟然周遭的温度变化就如此明显。刚刚还想解开外衣的扣子，现在却恨不得自己身上再来两层衣服。

不过脑子里跑火车归跑火车，高雨瞳脚下走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先是确定了这段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路确实可以安全地承载她后，才迈出了第一步来。

温度成了最大的问题，还有周围不时吐出一两个泡泡的沼泽都在证实着它的真实性。

高雨瞳这会儿才感觉到有些脑子发懵，恐怕是之前淋了雨没有休息，又如此快地经历了冷热的交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得不在路中间坐了下来，好在这样的地方除了她也没有第二个人，所以不会有人跑来说她碍事儿、占马路之类的。

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逗得嗤笑了一声，高雨瞳把背包卸了下来。

包里的水并不是很多，她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补充着，同时另一只手摁着一侧脑袋的太阳穴周围打着圈按摩着。

“千万，不能在这儿病了…”

周遭的一切实在太过安静，高雨瞳低声为自己打着气，收起水壶后双手更是用力地拍了拍脸颊，像是再给自己打气似的：“不远了，至少已经走了一半了，加油！”

这种打鸡血一样的打气方式逗得镜子这边儿的利未安森差点笑得背过气去，先前他还当活了几百年的高雨瞳该是与那些无聊的魔王同僚或是恶魔一样，自持高贵，实则根本一文不值。

没想到却这么有趣，反倒让他有些不忍心起来。

咬了一口抹过黄油的脆皮面包，利未安森手边儿的杯子已经换成了长腿窄口的小杯子，里面的利口酒已经被饮下了二分之一，现在只占了一个杯底儿。

站在一旁伺候的女仆也换了一茬，此时捧着酒瓶这个显然看起来要同利未安森更为亲近一些，她也在侧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镜中的高雨瞳。

“很难想象，”她添了酒后，声音轻柔地点评到，“她是特蕾莎.戴维斯。”

利未安森举起酒杯晃了晃，冲女仆做出了一个举杯的动作：“毕竟她曾经也是人类，人类身上有趣的特性，她都有，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黑暗之中，魔王的羊角和利牙都不再收敛，借着镜中微弱的光也能够叫人望而生畏。

镜子里，高雨瞳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短暂休息之后她整理好衣服和背包，重新踏上了眼前这条小路。

路旁的沼泽中不时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就像是体型巨大的鱼类冲出又落下的声音，但偏偏高雨瞳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得到声音。

这种完全未知的领域并不是她的强项，所以相比于之前那条路，这一次她走得要慢得多，大概用了两倍的时间才走过了之前同样的路。

好消息是这条路本来就不长，小心翼翼地寻着路中间走了一个小时不到，高雨瞳终于看到了枯燥的沼泽烂泥之外的风景。

那是接天蔽日的一大片花海，每一朵花都在映着天空生长着，虽然这里的光线十分暗淡，却也阻止不了它们的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