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悟道（1/2）

但是，聂云却仍旧能够感受到外面前来援助的宁香，云腾，百里人屠，还有墨横，墨茹，他们各自都在战斗着，而自己却在这里即将被这恶梦般的虚构空间怨灵吞噬而去，随着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被撕裂彻底，聂云便越觉得心中仇恨，怨恨，愤怒无比，但是，他越愤怒，越想出手复仇，反抗，这些怨灵便越狂暴，仿佛他就是青衣楼的化身一般，他们要将所有的仇恨，怨念怪责到这个充满罪恶的青衣楼替身之上！

“不！我不是青衣楼的替身，我与你们同样拥有着仇恨，怨念，我能够理解你们，因为其实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蒙骗在了这假仁假义之中，只是，你们已经死了，我却即将死去，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矿洞，释放了那么多人，我大可离去，但我却没有！”

聂云看不到任何，这些声音只是在潜意识里咆哮而出，并没有声音……

“是吗？你的确救了我的妻子和我，但是，我们本是能够多活几天，却一下被你害的死在了那苏横手中，你到底是在解救我们，还是害了我们？”

聂云还有双耳，能够听到，那残缺的身躯一颤，意识中猛烈开始激荡了开来，是的，我到底是在救他们，还是在害他们，我真的理解他们心中的痛苦，和仇恨吗？还是说，我只是为了救他们，而救他们？

良久，聂云仿佛懂了，也许真正的解救，并非是活着，而是从心灵上的解救，那么自己先前的所有作为，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天下万灵仍旧生活在艰难之中，并非活着，便比死了好，也许有的时候，死了，倒是轰轰烈烈，但是他们有父母，有妻子儿女，有兄弟朋友，有红颜知己，有自己门派，势力，所以他们必须为了保护他们而坚持自己苦痛的生命，哪怕，这些并不被其他人所知。

英雄，并非被口口相传，而是活在那些真正被解救于苦难中的人们心灵之中，哪怕，那些人，已经是死去了的怨灵，灵魂！

“不错，是我害了你们，但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当然我空口无凭，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无法原谅我，那便彻底斩断我的头颅，结束了我的痛苦吧。”

聂云并不觉得这是懦弱的表现，而是一种新的心境，他甚至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他摇了摇头，忽然间意识中嘶喊道：“我不理解真正的仇恨，却将仇恨天天挂在嘴边，痛苦在每个人的心中，我只为了仇恨而和青衣楼作战，却全然忘了我的武道，我应该做的，并非单单消灭这仇恨的来源，而是彻底使得他们的心灵得到解救。我如今感同身受，所有的痛苦，仇恨，怨念，罪恶，仿佛瞬间都加于我身，但我不会去抛却他们，我选择接受……”

仇恨和怨恨的源泉，是那万载轮回的苦痛！

杀掉一个青衣楼，会有万千个青衣楼重新复生，只有彻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命运，才能够彻底的改变这轮回。

想要了解这个世界，便要了解每一个人心中的苦痛。

暗黑君王的诡爪之下，东胜帝国大地在低鸣，青衣楼的执法下，表面公正严明，暗地里却有太多聂云不知道的黑暗一面，万民在哭泣，天空在悲鸣，聂云现在身在这空间之中，仿佛感受到了天地的所有苦痛！

“你终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