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晓风残月，红霞漫天（2/2）

众人便靠在船篷侧壁休息。

青源道长和张青松两人坐在船篷一侧打坐，李华三人则靠在船篷另一侧休息。舟木和舟小小本想让李华坐中间，李华道：“没有外人，何须拘于礼节？小小，你坐中间。”

四人听了，都有些感动。

不知何时，李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感觉浑身有些冰冷，抱膝蜷缩着，却还是不能缓解那入骨的冷意。

侧头看去，见小小和和舟木睡得正香甜，抬头看去，见青源和青松两人似乎也在打坐中睡去。

李华越蜷缩越冷，干脆起身，打算活动下筋骨。

夜深沉，又寂静，他抬脚在船面上走动两步，就感觉脚步声格外响亮。于是李华轻手蹑脚走到船头，几步跃上了河岸。

他抬头看了眼夜空的月亮，月色似乎也染上了一层凉意，有些惨淡。李华又打了一套拳法，真是前几日，从青源道长那里学来的“真武七击”。

一边打拳，他一边轻声吟唱，“缺月挂寒枝，夜半晓风凉。惊起却抬头，当空有所思。我歌又徘徊，我舞且凌乱。永结长空游，相期渺云汉。”

一边打拳，一边低吟自己随手所作的歌诀，李华感觉格外带感。一套“真武七击”打完，歌诀也吟咏了几遍。李华感觉身上冷意渐渐散去，便不再打拳，只在河岸缓缓走动。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月色迷蒙，月如弯弓。月影徘徊，人心纷乱。

李华再度低吟出声：“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那么，我李华算是今人还是古人呢？这月色今天照我，多少年后，他是否也会照亮我亲人们的路，照亮我归家的路？”

想到这里，李华心中突然萌生一个有些奇怪的想法：我难道得登上月球，才能找到归家的路？

想完之后，李华就感觉一阵荒谬，“现在可是公元八世纪，不是十八世纪，即使十八世纪，登月都是一阵奢望。”

理性告诉他，这想法很荒谬，但这奇怪的想法似乎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又过了片刻，李华感觉有些困意，便回船篷，再度睡去。

黎明时分，李华再度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了周围，突见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萌萌的看着自己，李华吓一跳，这下反应过来，道：“小小，你醒了多久了。”

小小道：“大哥哥，我刚醒呢！”

李华道：“他们似乎还未醒来，咱们去船头走走吧！”

来到船头，晓风拂面，残月徘徊，夜幕即将散去。

突听小小道：“大哥哥，天边的红霞好美！”

李华抬头看向东方天际，天边红霞漫天，染红了半天天际。

“好美！”

李华喃喃说了一声，也和小小一起着天边的红霞。

可惜，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不一会儿，红霞消失不见，天际被金黄色的霞光所照耀。

日出了。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

不一会儿，河边出现了三三两的人们，妇人们在河边洗着衣服，小孩在河边嬉戏。

小小喃喃道：“听哥哥说，我们当年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惜......可惜，三年前，那场饥荒，一切都不再了。”

李华道：“小小，别伤心，你有哥哥，也有大哥哥我。”

小小双手抱着李华的胳膊，道：“嗯，我知道。小小很幸福，有两个疼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