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因祸得福（1/2）

清冷月色下，四周空旷静寂，被屠戮过的大地，甚至连虫鸣都因悲伤而息了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和焦糊味儿随风过，举目望，隐能看见不远处已无人烟的残破村落，烈火焚烧过后的灰烬中尚有缕缕黑烟冒，令月色下的残败状越显凄凉。

殁被冷潇雨拂袖扫了出去，跌落在地的他吐血不止，可两眼却死死的盯着这边的情形，因疼痛而显了扭曲的脸上是浓重的担忧色。

夜风吹起冷潇雨半遮颜的长发，展露出那对儿慑人心魄却又冰冷无度的桃花眸，负手而立的冷潇雨看着跪在脚下，揭了人皮面具露出真容的儿子，声音淡淡，不着喜怒：

“直取中军，擒贼先擒王，逆子，这还真是你的作风！”

冷天奴艰难的咽了下干涩的喉咙，抬起头来，凤眸中尚残留了一丝红腥气的瞳子紧紧盯着父亲，声音含了丝苦涩：

“可孩儿终是功亏一篑，知子莫若父，您知孩儿会擒贼先擒王，竟然派了贴身隐卫保护摄图。”

“知子莫若父？”冷潇雨脸上流露出一抹古怪，忽唇角微勾，笑得凉薄，“不，或许，为父的从来就不曾了解你！”

“罢了，多说无益！逆子，你屡次三番悖逆父命，为父的也懒怠再训教于你，你是自个束手就缚呢，还是要劳为父的出手！”

冷天奴心头颤，却强压下心头对父亲的畏惧，他转过目光，环视四周，目露悲凉，又直直的迎上父亲深如渊凉如水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爹，您低头看看脚下这片血染的焦土，再抬头看看不远处人被屠尽活物不存的残破村落，您可听见夜风中亡魂的悲鸣哭嚎？您可感受到无辜死难者的冲天怨气？这血流成河堆尸如山的人间炼狱，爹，您不为所动，可孩儿血未冷，心还在，孩儿不会放任突厥大军铁蹄南下烧杀掳掠……”

“爹，”冷天奴咬了咬牙，似下定了决心，闷声道，“请恕孩儿不孝！”

话落，跪在地的冷天奴倏地起身，后退两步。

显然，他不肯束手就缚。

冷眼看着儿子眉眼间的坚毅倔强色，冷潇雨不气反笑，虽笑得讥诮，可眼底深处却是一片苍凉悲怆。

“你骂为父是血凉无心之人，呵，为父的为何会变成这样，旁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吗！”

“爹……”冷天奴紧绷的脸部线条一软，目露了哀求色。

可不及他再说什么，已是心有不耐的冷潇雨断然打断，声音凉凉：“逆子，是为父的错，不该一再纵容你悖逆父命，你既如此不受教，为父的，也不会再容情！”

……

当宇文芳纵马追来时，就看见这对父子正打得不可开交，两人龙争虎斗，可谓是打得翻江捣海，斗得是天翻地覆，掌风所及处飞沙走石地陷树塌，百步之内，冲天杀气竟是迫得人不能寸进……

怜和悯拎走了不知死活还想往战圈爬的殁，几人猫在安全之地，呆呆得看着缠斗着的两道残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躲在暗中的人则大瞪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打得天翻地覆的二人，满目惊骇，似是难以置信，许久，他唇瓣轻动，却是无声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