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他就在这儿(1/2)
虽与宇文芳从未有交集,便是走个对面,也只是低头施礼不曾多有言谈,可叶舒已认定宇文芳非任人拿捏的软弱女子,除了已融入血脉中的皇室宗族女的骄傲,更多的是成长中凝练而成的睿智,只看她入王庭短短时日所经历的种种:
面对乌猎之祸时冷静镇定……
与塔弥若言词交锋时的咄咄……
夜宴上面对冒乌顿与暌息王子挑衅时的不动声色……
争夺被掠女乐时的干脆果断……
当众施恩于鹰族,间接展示她在佗钵心中的份量……
令为妻妹之死鸣不平的默吡叶护铩羽而归……
与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骞马的当仁不让……
被刺客袭击削发时的临危不乱……
……
如此聪慧镇定的女子,叶舒相信,若知自幼伴她长大的贴身侍婢冬儿被抓,定不会无动于衷。
佗钵此次行事欠思量,抓人之举,无疑是打了宇文芳的脸面,若和亲大典礼成,她已成为大可汗的“可敦”倒还罢了,可如今她的身份仍只是北周的千金公主,便是身边随嫁的侍婢犯事,也仍是北周人的身份,不该由佗钵出面处置。
可狂傲自信如佗钵,早已将宇文芳当成自己的所属物,嫉妒怀疑忌惮之下便轻易下了命令,本以为身为奴婢的冬儿只要吓一吓抽上两鞭子便会尽吐实言,却未想到小小侍婢也是一身的傲骨,之后更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叶舒静等着宇文芳那边的反应,却是一夜无事,而当夜,伺候佗钵的是那个身材丰润,未开口笑已先的阿依乌。
宓对叶舒的吩咐极是尽责,草草吃完早食就又出去远远盯着宇文芳的毡房动静,结果,宇文芳那边甚是平静,倒是陪在佗钵身边出王庭的大喀木染史泥傅遭了袭。
彼时,刚出了王庭,行在前的佗钵和身边的大喀木正说着什么,胯下战马踏着小碎步,走得不疾不徐。
一队萨满迎面而来,其中一个身子微有些佝偻,一袭蓝袍的萨满就这样突然冲了过走,直扑大喀木染史泥傅,嘶吼声中是满腔的不甘与愤怒:
“染史泥傅,我师父在哪儿?”
“你到底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佗钵的亲兵反应迅疾,立时抽腰刀催马冲上前。
蓝袍萨满身子晃,双腿打飘,虽竭尽全力冲了上来,可显然,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的他是心有余力不足,未及扑到马前,已被兵士踹倒,弯刀架脖。
变故一瞬间,一队愕然尚未回神的萨满亦被兵丁押制住,带头的萨满心有惶恐,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不知说什么,只傻傻的看着被兵丁将双臂扭在后钳制住的蓝袍萨满。
蓝袍萨满拼力抬头,挣扎着似想摆脱束缚,结果身上又狠狠的挨了几下刀把子。
大喀木染史泥傅冷眼看着被按跪在地的蓝袍萨满,面无表情,可随之瞳子猛扩,眼睁睁着一张人皮面具从蓝袍萨满挣扎扭动的脸上滑脱,人皮面具下赫然是一张脓流污秽的脸。
染史泥傅不由神色变,紧紧盯住对方充满仇恨的双目,似要从中辩认出什么……
人皮面具?
佗钵脸色难看,想到了什么:这人说不定同刺客是一伙儿的,可,就这样的来行刺?这也太不济了!
“拖下去,审清楚了!”佗钵怒道。
“大可汗,”不甘被拖走的喀日勒挣扎着欲往佗钵身前冲,却被几个突厥兵死死压制住,他嘶声疾呼,“我是巫屠的大弟子喀日勒!染史泥傅他……”
横在马背上的骷髅法杖忽的一颤,大喀木紧握着法杖的手倏地收紧,手背青筋绷,骨节泛白,他阴鸷的瞳子暗光闪,一抹惊讶掠过:果然是他!
“你想知道巫屠在哪儿?”不容对方说下去,大喀木突然开口,旋即跳下马来,径直来到喀日勒身前。
“我师父在哪儿?”已成执念的喀日勒登时被大喀木的话牵着走了。
挡住身后佗钵投在喀日勒脸上的疑惑视线,大喀木突然变了脸色大声道:“你说你是喀日勒?胡说!喀日勒早已被邪祟带走了,你脸上脓血不止,脓血黄中带青,手背皮肤溃烂,尸毒,你染了尸毒!”
“快闪开!”大喀木似受惊般退后两步,转眸大声疾呼,“保护大可汗!莫让大可汗被这假扮萨满的刺客利用尸毒给害了!”
尸毒?
马上的佗钵下意识扯缰绳提马躲开,保护在侧的亲兵也忙跟着撤,佗钵自是知道染上尸毒是没救的,身份尊贵如他,惜命如他,怎会拿自己性命冒险,便是心有疑惑,可方才那人的脸他看的清楚,可不就是脓血黄中带青么!
正按着喀日勒的几个兵也吓的一哆嗦,手劲儿一松,便被气急的喀日勒猛挣脱出来。
“染史泥傅!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师父!”喀日勒猛冲上前,伸着两手似欲掐死染史泥傅,“是你派苦密杆抢了我师父的……”
“啊——”
一声凄厉惨呼,法杖已深深插进喀日勒的前心,喀日勒张着的嘴颤动着,暗红的血溢出嘴角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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