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留着她吧(1/2)
“祸从口出!”
“雨晴,你放肆了!”
看着跪在地仰头眼巴巴望着她的雨晴,宇文芳心有复杂,可脸着愠色,肃声道。
“奴婢知错,是奴婢轻狂了。”雨晴眼圈一红,重重叩下头去。
她何尝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一向稳重谨慎的她因乌猎之祸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后,那深埋心底的滔滔恨意、与恐惧后怕、焦躁烦忧、无助无奈汇集而聚,终令她暴发失了理智……
宇文芳心有喟叹,然语气肃冷依旧:
“在我面前你任性也就罢了,刚才那番话若是被送亲使团里的有心人听了去,岂不认定你在指责今上无能,近身的陪嫁侍女尚且如此口出狂放悖逆之言,我这个和亲公主岂不更对陛下的“和亲”之策心存怨怼?”
“若有言官以此参赵王一本,本公主该当如何自处?京师里的赵王府又该如何自保?”
谁敢保证送亲使团里的人当中没有宣帝的耳目密探?
这里是万里迢迢之外的突厥王庭又如何,公主在此,可赵王府尚在京师长安啊!
和亲公主背后仰仗的是北周朝廷,北周的兴盛存亡直接关系到和亲在外的公主,虽说这份仰仗太过鞭长莫及,然总还是可以唬唬人的,若知公主与宣帝不和,还不知这突厥王庭里有多少人又会生出几番心思!
“公主,”雨晴哽咽出声,又重重叩下头去,颤声着,“奴婢知错了,请公主重惩!”
“可是真心知错?”
雨晴被泪洗涤过的瞳子越发清亮干净,她使劲点头,两行清泪又瞬时滑落,一字一句着:“祸从口出,舌上龙泉,日后雨晴定当谨言慎行,绝不给它人利用这舌上锋刃的可乘之机。”
“起来吧……”看着雨晴如犯了错的孩童般缩在那儿哭得怯怯又可怜,宇文芳心头一酸,亲手将她扶起,芊长葱白似的玉指上传来的凉意令雨晴心疼,公主手脚寒凉之症自入了漠北草原,越发是重了。
宇文芳眼底里一抹宽慰笑意,温声道:“你能想明白这一层便好,往昔不可追,前路尚多艰,日后,我们要面对的只怕还有更多。”
宇文芳声音一顿,心有沉吟,眸色冷:“刚才那个小宫女……”听到了不该听的,谨慎起见还是处置了好。
非宇文芳心狠,实是如今的她处境艰难,错一步,死的便不只她一个。
且蓝木珠死前所说令她心有惴惴甚至是恐惶,总觉得有危险逼近……
虽已派了人监视宇文姿,可她并无把握就此能揭出隐伏的祸患,毕竟宇文姿养在辰夫人身边,耳濡目染的阴险卑鄙本事也学了不少,能被人当场抓住尾巴并非易事……
且,如果她对蓝木珠死前所说的几个字判断错误了呢……
意识到宇文芳对池安儿起了杀意,雨晴心生紧张,池安儿是云儿从郡主手中救下来且亲加调教的,她伤重期间亦得池安儿悉心照料,相处下来,认为池安儿不是个内里藏奸的。
若池安儿因搭进一对耳朵听她所言而丧命,她实是于心不忍,忙道:
“公主,那个小宫女叫池安儿,就是云儿亲自调教的那个,我瞧着她是个聪明通透的,加以时日,调到公主身边服侍您,应是个稳妥的。”
宇文芳不由睇了雨晴一眼,似笑非笑道:“是池安儿啊,你和云儿,一个两个的都为她说话,想来这小宫女是有些过人之处,也罢,便留着她吧。”
池安儿的感观没有错,之所以跪在那儿的她遍体生寒冷汗涔涔怕的不得了,实实是感受到了宇文芳对她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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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为宓求情的叶舒没有见到佗钵,非佗钵不见她,实是佗钵忙得不见人影儿。
如今的佗钵满脑子都是对“施咒改运”的恐惧,仍率着亲兵在大范围搜查刺客呢,甚至连夜夜无“肉”不欢的瘾也暂时“戒”了。
青毡毡房内,叶舒独坐矮几前,心有思虑的她凝望着烛台出神:
宓是当年被佗钵灭族的乌弋部族人之后,她的父母因沦为奴隶整日如牛马般的辛苦劳役而生生累死,可没人知道,宓的父亲竟是乌弋部的祭司,确切说,是前祭司。
只因这位前祭司自称失了巫灵之力已与普通人无异,因而主动让贤,实是这位前祭司动了情爱上一个女子,之后娶这个女子为妻,生有一女,一家三口默默无闻甘守清贫,日子清苦却也安乐。
草原兵乱将起之际,前祭司就卜出祸事,知乌弋部会被灭族,虽想尽办法欲向乌弋部汗王示警,却被时任的祭司因妒和忌惮给关了起来,之后,便是佗钵率各部族将乌戈部灭族吞了其势力。
被关的前祭司就这么着被放了出来,可也沦为了佗钵部的奴隶。
宓手中藏着的是父亲留给她的巫药,服下后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嗅到“辫子兰”花的花香便会令人产生幻觉,认定眼前人要杀她,且人言行躁狂歇斯底里全失理智,最后会四肢抽搐口吐鲜血而亡。
“辫子兰”花色蓝得发黑,虽花香袭人,然花貌不扬,甚至难入人眼,且这花并非处处可见,要专门派人去王庭外采摘……
可阿索里素爱用“辫子兰”熏染毡帐,服了巫药的格去找她,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这个巫药有一特点,人死药效失,查是查不出的。
当初前祭司欲用此药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佗钵,可惜,他一个亡族贱奴,根本没机会接近佗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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