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妒妇之疮，中】（2/2）

平抚完汉克斯的情绪，玛丽打开房门，一直守在外面的乌鸦朝她亲昵地唤了两声。军士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那只巨鸟。它的羽毛是彻底的漆黑，完全融入了夜色中，以至于那双金色的眸子像是在暗处漂浮。乌鸦的胸口挂着一块勋章，倒是跟它骄傲的样子很契合。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

“这是高林堡的渡鸦。是智者团的伙伴，也是在宇宙中享有盛名的’熵烬’种族，他们对的’熵烬’的掌握可一点都不比罗斯女巫差。”女人擦了擦渡鸦金属般坚硬的黑喙，“他的名字叫梅林，跟我是三百多年的朋友了，我这次旅行准备得比较仓促，才会请他来帮忙。”

梅林把视线转向弗朗西斯，不知是不是后者的错觉，他总感到那只渡鸦有点看不起他。

“我之前派梅林去附近调查一些事。”玛丽转过头看向她的大朋友，“看来你有线索了？”

巨鸦叫了两声，停顿了一下又叫了三声，弗朗西斯完全听不出这是智慧种族的语言，但是玛丽显然明白了：“你发现了一队押运货物的小丑？嗯。”女人摸了摸下巴，“这实在不像是小丑的行为，它们很难理解除杀戮以外的事情。”

乌鸦又叫了两声。

“你把他们消灭了？干得好！”

然后又是一声。

“你还救下了两个被小丑攻击的外乡人？哦，就像我说的，梅林，你一直是个英雄。”

玛丽转过身，朝两位军士拍了拍手：“小伙子们，我们要换一个地方了。梅林刚才说，他把小丑押运的无人车跟伤员都带进城里去了，我们最好快一点。”

“等一下，无人车？”弗朗西斯问。

“我暂时不知道车里是什么，但是”，女人莞尔一笑，“我有预感，那个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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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黑门公园东部变成战场的时候，三人一鸦来到了城市西面的近郊处，梅林带头钻进一个地下车库，然后在里面打开一扇不起眼的铁门，沿楼梯继续向下。走了大概五六层楼的高度，他们来到一个陈旧却异常华丽的大厅。

“天哪。”弗朗西斯喃喃说，“我虽然也知道黑门公园有很多工程奇迹，可这……这是什么地方？”

“地铁站。”玛丽回答，也许是因为心情愉快，她的脚步轻盈了许多，完全像是个天真的少女，“胡佛原本打算从这里开始修建一座地铁，结果工程因为腐败严重被永久搁置了。”她的视线在地板跟天花板之间转了一圈，“瞧瞧这个地方，就算你跟我说，胡佛是要建造他的私人宫殿我都相信。”

“嗨，有人过来了吗？”“私人宫殿”尽头的一角忽然传出另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哀求声，“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一下，我的朋友伤得很重，他，他快死了！我求你们，快救救他！”

角落里里横七竖八堆了一些死去的小丑，小丑边上停着一辆书桌大小的四轮车，通身由金属制造，看不到任何缝隙。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躺在无人车旁，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他旁边坐着一个年级稍轻一些的人，满脸惊慌失措：“刚才他还在说话，忽然之间就开始咳血……”

“冷静，冷静小伙子，你这个样子帮不了你的朋友。告诉我你叫什么，你朋友叫什么，还有，他受了什么伤。”

“好的，我叫胡克，他是我上司……我以前的上司，斯特林?潘恩，他……我想他的脾脏破了，急救胶堵不住。”

玛丽俯下身，仔细查看中年男人。她的表情很凝重，伤口太深了，血几乎要流干了。

叫胡克的男人此刻似乎平静了一点，他看看梅林，又看看面若死灰的同伴：“你终于找到救援了是吧？可惜太晚了。该死的老潘恩，他活不成了对不对？他总是这么急着去死，我应该拦住他的。”

“你要我说真话吗？”玛丽直起身，打断胡克的自责，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喷雾器，“其实，我对你朋友的伤势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