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生无悔入剑道（1/2）

凡尘的对手若不是西门浪漫，他掌中的剑每一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剑。

他们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旁观之人手上忽然也沁出了冷汗，他们忽然发现西门浪漫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然灵活，其实却呆滞，至少比不上凡尘的剑那么轻灵流动。

凡尘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

西门浪漫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过往、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旁人也已看出来了，就在下面的二十个变化间，凡尘的剑必将刺入西门浪漫的咽喉。

二十个变化一瞬即过。

旁观之人指尖已冰冷。

现在，无论谁也无法改变西门浪漫的命运。

旁观之人不能，西门浪漫自己也不能。

两个人的距离已近在咫尺！

两柄剑都已全力刺出！

这已是最后一剑，已是决胜负的一剑。

直到现在，西门浪漫才发现自己的剑慢了一步，他的剑刺入凡尘的胸膛时，凡尘的剑已必将刺穿他的咽喉。

这命运，他已不能不接受。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忽又发现凡尘的剑势有了偏差，也许只不过是一两寸间的偏差，这一两寸的距离，却已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这错误怎么会发生的？

是不是因为凡尘自己知道自己的生与死之间，已没有距离？

剑锋是冰冷的。

冰冷的剑锋，已刺入凡尘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尖触及他的心。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刺痛，就仿佛看见他初恋的情人死在病榻上时，那种刺痛一样。

那不仅是痛苦，还有恐惧，绝望的恐惧！

因为他知道，他生命中所有欢乐和美好的事，都已将在一瞬间结束。

现在他的生命也已将结束，结束在西门浪漫的剑下！

可是，他对西门浪漫并没有怨恨，只有种任何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感激。

在这最后一瞬间，西门浪漫的剑也慢了，也准备收回这一着致命的杀手。

凡尘看得出。

他看得出西门浪漫实在并不想杀他，却还是杀了他，因为西门浪漫知道，他宁愿死在这柄剑下。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西门浪漫的剑下？——能死在西门浪漫的剑下，至少总比别的死法荣耀得多！

西门浪漫了解他这种感觉，所以成全了他！

所以他感激！

这种了解和同情，惟有在绝世的英雄和英雄之间，才会产生。

在这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凡尘从心底深处长长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

这三个字他虽然没有说出口，却已从他目光中流露出来！他知道西门浪漫也一定会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