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孰是孰非（1/2）

慕南辰也顾不得那群下人，领着周武瑄、周梓歆兄妹二人，抢先回了周府。

周府上下早已挂满白绫，布置好灵堂。所有人也已穿上孝服，四处都是慌乱奔走着的身影。

下人们见着长房的少爷、小姐回府，赶紧簇拥着为二人换上丧服，急急忙忙的将一行人迎入灵堂之中。

慕南辰巡视灵堂之中，围满了各房老幼，却唯独不见顾远童和周慕媤的身影，想来是还没有赶到。

昨夜在月华宫时，他还亲口允诺慕媤说过几日带她回府拜见母亲。可还不等他兑现承诺，就发生了这样悲剧性的一幕。

他悄悄的用了道术法渗入两口漆黑的棺材之中，棺中二人皆已六魂尽散，没了一丝生的气息，果是再无回天之力。

这绝命散怕是比起那渡灵岛上的曼陀罗和夹竹桃还要阴毒些，竟然将人的魂魄摧毁的这般彻底。

慕南辰倍感讶异，也不过才一个晚上而已，魂魄就没了踪影。

这可如何是好，慕媤该怎么办？

周彦瞧着一双子女纷纷跪倒在地，痛哭之声又重新牵动起他内心的伤痛，平静之态再度被打破，身子难受的不禁开始颤抖着抽搐起来。

他的眼角已有些红肿，目光始终停留在小妾的棺木之上，似有千言万语想要道出，却又无法启齿。

慕南辰自是清楚他十分疼爱那小妾，所做的一切也有不少的心思是为了周慕媤母女两。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再未雨绸缪，终究还是敌不过宿命的安排。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顾远童领着周慕媤步履沉重的入了灵堂。

周慕媤脸上本就偏淡的妆容已被洗了个干净，遍布泪痕，这一路上恐怕没少哭过。来到灵堂前，她神情呆滞的左右环顾着所有人，先是沉默了许久。

忽的，她从身后侍卫腰中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寒剑来，毫不犹豫的指向跪在地上的周梓歆。

“慕媤。”

慕南辰同周彦同时喊出，一脸惊愕的视向她。

周梓歆缓缓站起身来，转向她，与她双目紧紧对视着，相互之间的恨意都暗藏在了那对锐利的眼神中。

“你想杀我为你母亲报仇。”

周梓歆嘴角冷冷的抽动着，脸上阴沉的看不到半点色泽。

“王后，此事不关妹妹的事情，都是愚兄的过错，是愚兄没能照顾好二娘，你要降罪便冲我来吧”，周武瑄直勾勾的盯着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目，心中畏惧得瑟瑟发抖。

“哥哥，你错了”，周梓歆却是神色淡然，毫无一丝的惧怕，轻蔑的凝了眼胸腹间的锋利长剑。

那剑一触即发，片刻间便能直入胸腹。

可她并不会讨好和示弱，反倒是冷笑了几声，不屑的说道：“周慕媤，你恨我是对的，你我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知道。你如此贪恋虚荣，等待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时刻，只可惜你害了自己卑贱的母亲不说，还搭上了我母亲的性命。”

“啪。”

周彦狠狠一巴掌拍到周梓歆的脸上，面目狰狞的怒视着她，骂道：“你还是同你那母亲一样，不思悔改。”

“我说的有何不对”，周梓歆挨了父亲一巴掌，甚是委屈，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可她没有愤怒，她知道父亲历来偏袒那怪胎，毫不示弱的争辩道：“若不是您当年强行将那女人带回府上，怎会使得我母亲这些年一直不愉快。您处处违逆母亲，想要护着这对母女也就罢了，可您让这怪胎去争王后之位，不对母亲多加宽慰，反而更加冷落她，害她走上极端，此乃谁之过？”

周彦被女儿这番说辞弄得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些年确实是有意冷待大夫人。若不是为了国相之位，当初他也不会娶她进门。看在赵家和故去爹娘的份上，他总是处处忍让，任由她的淫威肆意放纵，而她无半分感恩之心也就罢了，反而是愈发的不知收敛。

万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这般猛烈，猝不及防的就夺走了自己最心爱之人。

“你这贱人”，周彦的气无处可泄，只得扶着大夫人的灵柩狠狠的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