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败落战神（1/2）

玄灵老人曾经说过，万物生灵在死去的一瞬间，若是心中怀着对美好事物的憧憬或是依恋，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会将这份记忆永久保存，灵魂也会因这样一股力量而凝结不散。

如若不然，灵魂由于失去了对生的信仰，从而灰飞烟灭，化作这片大陆上的九天玄气。

而玄灵老人是这片大陆初开时就已经存在的神灵了，大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便跟着这片陆地的名字亲切的尊他为玄灵老人。

玄灵老人是玄灵大陆上活的最久的神仙了，大家都觉得他已经得到了永生，寿与天齐。至于永生到底该如何去定义，诸神灵都无法去诠释，大抵是觉着这近百万年以来，有不少的远古神仙都已经相继遁入玄气了，而他还依然逍遥自在，所以就觉着这样便是永生了。

玄灵老人活了这么长的年岁，对于宙宇的认知自然比普通的神灵要深刻一些，真正算得上是神通广大的神了。如果要论及这玄灵大陆上最伟大的神，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因为玄灵大陆的缔造从未离开过他的智慧，所以大家对于他的话都是深信不疑。

想想也有许久未见到这位老神灵了，要是今生还能见到他，慕南辰只想要一个答案，那就是灵魂的永生论。

他想老神灵亲口告诉自己，她的灵魂并未遁入玄气。

说起口中的她，这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女子。

他活了一万余年，她们也就相爱了有万余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了。她们曾经约定过，要陪着玄灵大陆一起天荒地老。

当然，神仙活的年岁虽然长些，可未必就能真正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只不过是表达她们要一生相伴的决心罢了。

这才过了上万年，他们就已经不能再相见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未曾预料过的。想到方才她引剑入腹时那绝望的眼神，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原谅自己。

是的，他不该做那样的决定。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他应该是最了解她的，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所以为的了解只不过是太过自负罢了。

虽然，这一切并非是出于他的本意，他那样做无非是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让自己所爱之人都能好好活着更重要了。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以她那样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选择卑躬屈膝、苟延残喘，这是绝大多数神灵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更何况是如此高贵的她呢。

睁开眼，看看周围的一切，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在这空荡荡的牢狱中，除了能听见捆缚在身上的锁神链偶尔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以外，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想想这一天可真是漫长，仿佛经历了一次轮回。他不想去回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可越是不想，思绪却越是萦绕着他，让他无法逃避和挣脱。

一日三秋，这句话对此刻的他来说，是最能体会得到的。

“或许明天就能解脱了吧”，想到这里，他不仅颤动了下嘴角。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他自己像是也能看到，那是很欣慰的笑容。

“南辰。”

他仿佛听到了她在呼唤自己，那声音如此温婉动人，只要想想心都酥了。

有很多人都这样称呼过他，包括爹娘在内，可唯有她的呼唤是最让人值得怀念的。

“凌瑶，南炎，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如果这九天之外还能有另外一片净土的话，希望我们还能在那里遇见。”

他闭上眼，在心底里亲切的说着，就像是她和三弟就站在自己面前，用微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伸出手去，想要试着摸一摸，或许还能感受到她们的存在，可神链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又将他的思绪立马拉了回来。

一万余年对于神仙的世界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一点一滴的去回忆的话，怕是源源不断了。不过他还是能记得不少的事情来，有趣的、无趣的，快乐的、悲伤的，一涌上心头，都如潮起时的浪潮，一波一波，翻涌不止，让人难以平复。

他的思绪就像在翻阅书本一样，将他们自相识以来所经历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却又定格在了她临别前那一个绝望的眼神上，久久不能逝去。

带着遗憾和痛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

“慕南辰。”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呼唤，眼睛随之睁了开来，却见一道亮光折射进了黑压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