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得罗其十:解咒(1/2)
岱兰坐在蓝黛尔的床前,手中捧着不知何处找来的识字读本读着,而蓝黛尔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在那次绞杀了会馆前的蛇怪之后,蓝黛尔似乎中了那蛇怪的剧毒,在杀死蛇怪后的第三天她第一次醒来,给自己配了些解毒药,吃了之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哥,我日子应该不长了,你赶快自己学认字,我走了的话,你也不至于被人当傻子坑。”
这是蓝黛尔上一次醒来时,给岱兰留下的纸条。蓝黛尔吃了自己的解毒药之后,时不时地会醒来一次,有的时候会和在家照顾她的岱兰碰上,有的时候则是在岱兰睡着了之后醒过来。多数时候是吃药,有的时候则会给岱兰留下一两张字条,写些自己想吃的东西。
岱兰心中很焦急,但是他却完全无能为力,蓝黛尔桌边那一堆药材书他根本看不懂,这种情况他除了找医生以外别无他法,而找来的医生又能比蓝黛尔自己强上多少呢?就连之前女儿被掳走的那个公爵的宫廷医生看了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不知为何,窗外远比平时吵杂,一点也不像一直以来格外宁静的高岭区,如果不是蓝黛尔长睡不起,岱兰没有出去看看的心情,他倒真的会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不断地铃铛声不断迫近,门铃声在岱兰的窗下响了起来。
岱兰此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找自己,一般情况下发一封信让他去接活就可以了,而他实际上已经好几天没看过自家的信箱了。登门拜访的,岱兰还真想不到到底是谁。
他把书放在一旁,跑下楼,打开门,面前的景象多少有些令他惊诧。
一个熟悉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前,一身红底金线的长袍,头上戴着比脑袋还大的冠冕,那冠冕是象牙底子上做出金银的各种镂空图形,而那金属的浮雕和镂空支架的花纹上则满是镶嵌的各式宝石。
这男人背后,是两个举着红色纵旗的卫士,那红色旗子上是金色的颅骨剑钥交叉旗。卫士们身上穿着重甲,外面套着白底红标记的罩衫。再往后,则是拿着铃铛的教士以及拿着长戟的一排排卫士。而旁边,则是四名身穿轻甲的总教会的卫士以及地上放着的一个带顶轿子。
“您好,岱兰.阔得罗阁下,我听闻令妹身染重病,今天带着精通药学的术士前来帮令妹诊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方便我们进去一叙么?”
说话的这红袍人,是卡西缪斯。不过说实话,岱兰有些认不出他。原本戾气较重,只有在鼻下一抹的将军胡被修成了像是老年义工一样的胡子。加上卡西缪斯本来就有些发灰的头发,此时看起来,这位以前的猎魔局教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祥的教会护工。
岱兰此刻看起来很糟糕,乱蓬蓬的头发,几天没洗的脸,真的不是一个面见总教会新任掌教的样子。
“呃,阁下,我能不能。。。”
“你妹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吧,我就不客气了,过来!”卡西缪斯朝身后的队列里喊了一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兜帽穿着斗篷,全身罩得严严实实的人跟着卡西缪斯径直走进了岱兰的家中,而卡西缪斯在回头命令士兵们原地休息之后,也关上了门,走了进来。
走进门之后,那个戴着兜帽,比自己矮上一头半的人,摘下了兜帽。
那兜帽阴影下,隐藏的是一张看起来多少有些陌生的脸,不像佛罗萨克斯的原住民,诺尔德人那样因为没有光照而有些发青且棱角分明,也不像伊斯卡尼亚和阿罗尼亚人那样因为日照过多而皮肤普遍暗上一些,更不像加息塔利亚人和群岛人——也就是布里托尼亚人一样,皮肤粗糙,而且眼睛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狭长。
这个女孩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面庞的线条柔和的不像是奥洛尔出现过的任何种族的人,白皙得像是那些常年不离开宫殿、房间和阳伞下的贵族小姐。看起来似乎比蓝黛尔还小上一些的样子,低矮的鼻梁、宽大的额头以及盖住一半额头的刘海则显得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而她脑后,则是瀑布一般的光滑黑色长直发。如果非要说的话,她更像是那些东方商会里时不时出现的清明世商会的商人,但是岱兰从未见过那些来自大漠那边的人的女性,谁知道呢。
“这位是。。。哎,叫你哪个名字好?”
女孩愣了下,随后脸上挂起了微笑,带着一丝母亲的感觉“无所谓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称呼我为‘大粪’‘猪食’又和‘卡莉斯薇恩’这样的名字,有什么区别呢?”
“别贫,给个称呼。”
女孩看着表情严肃起来的卡西缪斯,笑了出来,声音就像一只不断叫着的乌鸦一般“没想到你还能这么严肃呢?那就,叫我莉依好了。”
岱兰明显看出卡西缪斯的表情出现了些奇怪的变化,而他似乎也想起了些事“你跟莉依修会什么关系?”
女孩一笑,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上了楼梯“病人,是在楼上吧。”
岱兰愣着点点头,然后看着女孩和卡西缪斯直接上了楼,自己急忙也跟了上去。
仿佛是已经知道了蓝黛尔的卧室的位置了一般,女孩直接推开了蓝黛尔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直接坐在了她的床头。岱兰慌慌忙忙地赶了过来,而卡西缪斯也踱着步子跟到了房间里。
女孩用手指微微撬开蓝黛尔的嘴,然后用手指在她口中蘸了些唾沫,之后直接把自己的这根手指放到嘴里吮吸起来。
岱兰从未见过这种诊治方式,不过他倒是的确见过有些医生会把病人的血浆放出一些,然后在里面加上些药物粉末,以血和药物的反应确定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不过女孩这种尝唾沫的方式,真的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女孩吮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然后微微皱起眉“没中毒,毒早就解了,这姑娘前几天吃什么药了么?”
“吃了吃了,”岱兰急忙小跑着蓝黛尔桌前,把桌子上的药拿了过来“我妹妹前几天吃过这个。”
女孩依旧是用手指蘸上一些,然后放到嘴里尝了下“没错,你妹妹作为一个药师技术非常过硬,很准确的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但是,问题是,现在留存在她体内的,根本就不是毒素,而是些别的东西。”
女孩把斗篷甩在一边,露出了身上那一套几乎从没见过的白色细麻布长裙,细麻布的服装在城市中还算常见,但是白色的细麻布长裙通常只有寡妇和教廷的年轻女孩才会这么穿。而这个女孩,看起来多少还有些宗教的气息,手腕和手掌上用油墨不知画着什么东西,而脖子上则挂着一个黑曜石的吊坠,雕刻的是什么还看不真切。
女孩又蘸了些蓝黛尔的唾沫,吮吸着手指,仔细感受着到底是什么让她一睡不起,突然,她睁开眼“是诅咒!这是个诅咒!拿把刀来!”
岱兰急忙把腰上的匕首拔下来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匕首,轻轻刺破蓝黛尔的手指,开始舔舐上面流出来的血“不要感觉奇怪,这样能确认她中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回头说完这句话,继续舔舐起血液来。
越舔,女孩的表情就越不对劲,从一开始的满怀疑惑变成了惊讶,最终变成像是愤怒一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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