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得罗其六：未来的考量（2/2）

岱兰点点头，贾利提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卡西缪斯也不是什么好人，靠着镇压诸如日轮遗族或是真神教会这样的异端上位，来到首都之后第一时间就任了护教军的司令，现在四十多岁，就成了高阶主祭加上猎魔局教长，谁跟他打交道都得多少留心一点。

岱兰思索了一会儿，该如何能让双方都放下戒心，好好地面对面谈一谈呢？

“那如果这样呢？贾利提老大，”岱兰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有这样一个活动，教会无法在过程中给您使绊子，然后您可以在这个活动中和卡西缪斯大人进行相关事宜的交流和沟通，具体进一步怎么办，由您两位商量，这样您会不会和卡西缪斯大人见上一面呢？”

“你这个主意不错，”贾利提听完，便点点头“如果卡西缪斯没问题的话，我当然愿意出席，但是我还是得带上保护我安全的弟兄。他自然也可以带上他的护卫就是了。”

岱兰点点头，那这样的话，实际上事情就只剩下他去找卡西缪斯，把两个人撮合到一个地方，然后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那，贾利提老大，我先告辞，毕竟我还要去找卡西缪斯老人聊一聊。。。”

“别着急走，我有点事想要跟你谈谈，”贾利提挥挥手，示意他旁边的两个人出去，那两个人也是听话，打开下楼的小板门就下去了，这样，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贾利提和岱兰两个人。

“岱兰老弟，我们认识几年了？得有十年了吧。”

岱兰没想明白贾利提叫他留下是为了叙旧，还是为了其他的东西，于是坐到了贾利提的对面“差不多，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就是和您接洽有关魔怪的事情。”

“是啊，阔得罗老兄，不对，按辈分我应该叫你父亲一声叔，”贾利提笑了笑“咱们认识了十多年了，我有些建议给你，岱兰，你想听么？”

“洗耳恭听。”

贾利提拿起那个水晶的鹿形胸针，那个胸针不知为何开始发出光芒，那光芒不同于桌上烛台上蜡烛发出的黄色的光，也不同于外面灼热的日光。倒像是这胸针自己在发光，发出了那种闪耀整个屋子的光芒。

“岱兰，我是个术士，这你也知道，没什么水平的术士，像我，顶多就研究研究怎么能隔空点蜡烛或者是自己造一个冰窖，”贾利提喝了口杯中的葡萄甜酒“高等的术式，则研究怎样能让未来的事情提前发生，让麦子熟的更快，让面团发酵的时间更短，最高等的术士，则研究扭曲人心智、召唤古代神明的魔法，也就是恶魔行事的办法。”

岱兰没搞明白贾利提说这么一堆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劝自己去学术式？他一个快三十岁，字还认不全的人，去学术式？

贾利提笑了笑，把那个胸针放回桌面上“但是老弟，你要知道，术式是巨兽的学问，而我们，则是巨兽的血脉，我和你父亲研究过你家祖祖辈辈的笔记还有通天塔的年表，我们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遗族兴，则术式兴，遗族亡，则术式亡。虽然原因是什么我们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但是事实告诉我们，历史上存在遗族数量剧减，甚至只剩下几十人几百人的情况。那种时候，魔怪也会变少，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你准备怎么办？”

岱兰不假思索地答道“转行呗，给领主当私兵，或者做个杀手，都行啊。”

“哈哈，那你可就真的是刀头舔血，还舔不了多少了，”贾利提笑着给岱兰倒了杯葡萄酒“杀手现在砍一个人看身世背景，最少一块银币甚至几十个铜板，领主的人头也不超过五块金币，你觉得你现在随随便便砍砍魔怪，就能维持你和蓝黛尔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如果碰到了遗族势微，术式没落的时候，还能持续下去么？”

岱兰摇摇头。

“我说这么多，你可能会以为我要劝你依附于遗族，不是的，遗族又不是一个具体的血脉，遗族的孩子不一定是遗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遗族可能在某一代就彻底衰落，”贾利提站起身，看着墙上钉着的各种账目和数字“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转行，趁着现在你年轻，有钱，有影响的时候转行，赶快到一个新领域去，别再在这个起落不定的行业混了。就算是为你的子孙，谋福报和未来。”

“您劝我转行。。。我也没别的行业可做啊，”岱兰面露难色“我祖祖辈辈都是觅踪者，不干这个，又能干什么？”

“你的思路还停留在给别人打杂上，卡西缪斯给了你多少钱撺撩我和他见一面？那可是帝国总教会的高阶主祭，猎魔局的教长，他出手比常人可都大方多了。”

岱兰想了想那天的宝石自己送到宝石交易商会的时候，商会总管给他装的那两大车金币“大概，四五千金狮？”

“那不就对了，你可以像我一样干粮行这个活，也可以去找首都的财务总管，买下几块地收收田租，什么不比拿人头换钱好？”贾利提叹了口气“趁着年轻，趁着有钱，趁着没死，赶紧转行，讨个老婆。给你妹妹攒出嫁妆，你过得好，也算我给你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