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记忆空间（1/2）

“最后？最后潮汐纪元来临了，中土以外的区域都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个禁区的联盟军奇迹般幸存了下来。海岸线最终到达了中土边缘。协约区忙于建设浮空浮海城没能及时阻止联盟区建立，而且他们的火箭军基地被毁，星轨导弹无法启动。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没有洪潮，联盟区确实不可能建立起来。”捷琳娜看上去似乎不是释怀的眼神，那是一种痛恨自己无力的眼神。

“嗯——洪潮帮助你们取得了胜利，难道不应该是好事吗？”沙蓝通过情感倾向可以感觉到捷琳娜就是联盟区的人，说不定还亲历了联盟区的创生。

“……”捷琳娜没有注意到沙蓝的问话，似乎沉浸到了某种回忆里。

“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或许就不会认为洪潮是好事了。”捷琳娜直起身，眼眸中的友好十分真诚，“我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你可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刚刚获得的信息。”

沙蓝目送捷琳娜走出了病理室。她前脚刚走，沙蓝立刻就拉开了床边的矮柜。

里面除了一些医用物品之外，还有不少厚实的病历本。

沙蓝随手拿起一本崭新的病历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

“你最好提防那个人，她可并不像你潜意识里认为的那样善良。”

“是吗？可惜你没有判断是非的自主权。”

“我可完全是为了你好。相信我，就是加入他们，也不要接取什么重要任务，安全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虚灵体看似真诚的建议，沙蓝没有理会。广袤无垠的深蓝色空间里，沙蓝反复浏览着那些刚刚涌现出的画面，力求让这段记忆更有实感。

这里，是他的记忆空间。无穷的深蓝色立方在四周翻滚，每一个似乎都隐藏了什么秘密，而沙蓝只不过打开了其中的几个而已。

上元2355年9月26日。

协约区创立——世界混战——国家制覆灭——联盟起义——洪潮——联盟区诞生。

这是沙蓝目前掌握的一段较为完整的记忆信息。

沙蓝之所以轻信了捷琳娜，就是因为捷琳娜所言与他脑海里的一些画面完美重叠了。

那些记忆立方上的画面以极快的速度频闪，而且，这些画面并非连续的。它们来自不同的记忆区间，就像玻璃杯的残骸碎片被堆放在一起。沙蓝根本无法从这些画面中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得到了足够的提示，沙蓝可以留住其中的一些画面，从而通过这些印象画面开启记忆立方，复原那段记忆。

说实话，这个记忆空间的设计，不像人类的风格。

就如沙蓝当初在市中心坠落最后通过现场状况想起自己是异教徒并面临火刑那样。

“联盟区的盟约庆典，星阳城，银色飞翼徽章。”

“圆塔，翻卷的巨浪，扑面而来的大厦残骸。”

沙蓝淡漠地审视这些被自己重新组合回归的记忆，同时现实空间的手也没有停下，像是在一台毫不相干的电脑上读写着存档。

在捷琳娜问及他的回忆时，他的痛苦很大程度上就源于这个记忆空间的出现。

记忆空间里出现的虚灵体是个淡淡的蓝色光影，刚一出现就建议他不要加入这个所谓特勤员的组织。

谁会喜欢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东西指导自己的未来？

所以沙蓝无视了这个虚灵体对他提出的一切建议。

而且，他不信任这个在自己实验失控后突然出现的所谓记忆空间，所以，有关记忆的信息，他都用纸笔备份了。

写完了三条，沙蓝犹豫了一会儿，又添上了几条——

“协约区，超级士兵训练计划，简称超级体项目。”

“机械工程学、人体工程学。”

“源理论……”

沙蓝刚刚写完这三个字，就把它划掉了，接着又写下这三个字，又划掉。往复多次。

最后，他合上笔记，目光四顾，最后停留在了病理室一个上顶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源控摄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