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原来是你（1/2）

如僵尸一样，星语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就歪着脑袋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看着路灯、霓虹灯、甚至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是有光的地方，星语都疯了一般地想要抓住，生怕一眨眼面前就会成为一片黑暗。

她突然想到白天看到的穿着黑色劲装的悟生，那样的矫健、轻盈、邪佞，似乎她就是黑夜的王，哪怕是在白天，也浑身散发着令人痴狂的魅力。其实，星语是羡慕她的吧。

悟生和星语告别以后，没有回教堂，而是绕路回了花奶奶的小平房。

钥匙和门锁一样都快生锈了，悟生仍旧舍不得换。

屋子里有一股经年不散的墨香，总让悟生恍惚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仍旧是5岁的满满。

悟生靠在门框上，手指在触及开关的时候停住了。似乎只要她不开灯，一切都还是十多年前的模样——

那个身姿依旧娉婷的耄耋老人在灶台前撺掇着柴火，硕大的铁钳在橙色的烈焰中翻弄着，灵活如蝴蝶翩跹。

花奶奶看到悟生，就让她就摆碗筷。

筷子搁在橱柜的边上，十几支竹筷外面上了黑色的漆，经久也渐渐有些脱落了。

碗是蓝白花纹的瓷碗，有些碗的底下还印着一个汉字，有些碗底下是“滨”，有些是“法”，有些是“沧”。悟生曾经问过这些字，花奶奶只是笑笑，说是她的兄弟的名字罢了。悟生还想问，花奶奶就似乎知道它要问什么一样，接着说，“没有，早些时候丢了。”

那个时候，悟生就当是随口一问，也不深究，可是，她知道的，在碗柜的最里面，有一只底下刻着“清”的蓝色瓷碗。那是最好看的一只碗，高脚宽径，花纹繁复典雅，光是看着那碗就能想象到一个大家闺秀一手端碗一手执筷，微微颔首。品嚼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随便一眼就能入画。

摆好了碗筷，悟生就坐在餐桌前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