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祭典：17（1/2）

太平洋某海域。

威尔-加德纳紧紧搂着怀中的妻子，看着一个个救生船落入海中。

人群依旧拥挤，大副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后面有人喊道。

“最后一个了。”大副缓缓转身，看着甲板上的许多人，“只剩最后一个了。”

最后一个。威尔的脑中仿佛有闪电掠过。雨在他脸上淌下。

甲板上，沉默漫延开来，只剩下暴风雨呼啸的声音和海浪的咆哮声在冲击着众人的心灵。

许久，许久，甲板的后方传出一声咆哮：

“妈的，给老子让开！”

这声咆哮刹那间点燃了人群的引线，整个甲板骚动起来，人们疯狂地向前的拥挤着，推搡着。

最后一个救生船！那就是命！谁抢上了，谁就能活！

“让妇女和孩子先上船！让妇女和孩子先上船！”船长竭力喊着，但他的声音即刻便被淹没。

“船长！”大副忽然拽住了船长，“船长！”

“干什么！”船长冲他咆哮道。

“我们能活。”大副冷冷地说。

船长一愣。

的确，现在甲板上一片混乱，他们离救生船又最近，肯定能上船。

但是......

船长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一个黑人男子竭力保护着自己的妻子，并一边把她往前推；一个肥胖的白人用力向前挤着；一个孩子被推倒......

再回头，救生船近在咫尺......

“不。”船长说，“我这一辈子都在海上，就是死，我也不会离开。”

大副冷冷的看着他：“守死你的职责吧，老蠢货。”随后转身前往救生艇。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声。大副一怔，回过头，看见那个黑人女子正尽可能俯下身子保护那个娇小的女童。

他愣住了，几秒后，紧紧地握着拳，走到了救生艇的旁边。

“让妇女和孩子先上船！”他声嘶力竭的喊着，“让妇女和孩子先上船！不然我就直接把船放下去！”

人群忽然凝固下来，看着大副。船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几秒钟之后，一个肥胖的白人忽然大笑道：

“哈，哈哈！你放啊！你放啊！老子活不了，谁都他妈别想活着走！哈哈哈哈！”

“闭嘴！”他身后一个身材瘦长的白人给了他一拳。

“让妇女和孩子先上船！”威尔趁机喊道。

“亲爱的，你怎么......”艾芙让怀中的女童站稳，慌张地对爱人说，却被威尔一吻打断。

威尔用力地吻着艾芙，许久后，他松开唇，看着艾芙那张动人的、遍布着雨水与泪水的脸：

“亲爱的，活下去。”

“让妇女和孩子先上船！”

人群中间，让出一个过道，妇女和孩子们缓缓前往救生船。

“威尔！威尔！”艾芙，想要抓住威尔的手，却被缓缓向前的人群强行挤开。

妇女和孩子们都已经上船，救生船满满当当，威尔忍住泪水，轻声对船长道：

“让她们走吧。”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忽然冲了过去，跳上救生船，周围的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向周围挪了挪。

身材瘦长的白人刚想要骂他，被威尔拦住：“不用管他。”

救生船下海了。

中国。

“抓稳了，小伙子们！”刘正紧紧握着方向盘，与此同时，林九山和张翔都紧张的看着身后腾起的海浪。

“来了！”张翔喊了一声，刘正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奔上去，这时，巨浪拍了下来，涌向刘正他们坐的车，蓝色的水流呼啸而来，直接把车掀翻，冲向前去。三名警察紧紧地握着手边最近的能稳住身子的东西，但还是颠三倒四。汽车这时候熄了火，水缓缓地退了下去。

三人用尽力气从汽车残骸中爬了出来，浑身血迹，滴落在退去的水流中，迅速消失不见。

海浪又逐渐起来了。

“小伙子们，这辈子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刘正看着天空，忽然笑了，眼中满是深情，“刘队我可是觉得这辈子恪尽职守，没什么遗憾了，只可惜死之前没能见你们嫂子最后一面。”

“我活的很有意义。”林九山英俊的脸上浮现千万豪情，“来世再和你们同志一场！”

“爽！”张翔冲着天空一声大喊，“我这二十几年什么生死大事都见遍了，痛快！老头子和我妈肯定会以他们儿子为荣的！”

海浪直指天空，遮天蔽日，三人顿显渺小。

另一边。

周新晴和妈妈紧紧地抱在一起，看着海浪攀升起来。

“别怕，别怕......”她的妈妈尽可能不让自己哭出来，把周新晴搂在怀中。这么高的海浪，去哪里都来不及了。

“妈妈，我爱你......”周新晴倒在母亲怀中，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人们都说，人在死之前会把一切看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