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平济获胜(1/2)
忽听得山门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唱道:“一枝浓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我乃杨贵妃是也,好酒啊好酒,奴家醉到沉香亭畔也!”歌唱声中,春天的一皮袋烈酒已有一半向平济泼到。
平济和司徒钟剧斗良久,苦无制他之法,听得一醉楼属下男女众人叫他以“鬼针”对付,虽觉这法门太过凶狠霸道,但见春天以酒水泼到,也即伸手一抄,抓了一把入掌,只见山后转出九个人来,正是琴癫胡青山、棋魔牛百林、书呆、画狂、神医陆勇、巧匠、花痴、戏迷王等“赤岭八怪”。这九八见平济正和司徒钟拳来脚往,打得酣畅淋漓,当即大叫助威:“掌门师叔今日大显神通,快杀了司徒钟给师父报仇!”
少林群僧又是一阵诧异:“怎么这些人都称平济为师叔?”其时春天手中烈酒,还在不住向平济射去,余势不绝,一大部分竟喷向司徒钟。
司徒钟恶斗平济,转辗打了半个时辰,但觉对方妙著层出不穷,自己给他迫住了手脚,种种邪术无法尽量施展,陡然间见到一股酒水射来,心念一动。左袖拂出。将那股酒水拂成四散飞溅的酒雨,向平济喷去。这时平济全身功劲行开,无天、鬼娘,刘百花的内力便如铜罩铁网,已将他周身护住,当真百邪不侵,这些时候中,司徒钟连连下毒,始终不能沾到他身上,便是如此。千千万万酒点飞到,没沾到衣衫,便给内劲撞了出去,蓦听得“啊啊”两声,春天和一旁的花翎翻身摔倒。
原来司徒钟将酒水化作雨点拂出来时,每一滴之中已然藏了剧毒。春天站得较近,身沾毒雨,当即倒地。
平济一瞥眼间,见到春天和花翎在顷刻之间便即脸如死灰,又惊又怒,心想司徒钟此獠不除,实是祸患无穷,更听得陆勇惊叫:“师叔,这毒药好生厉害,快制住老鬼,须他取解药救冶。”
平济右掌挥舞,不绝向司徒钟进攻,左掌掌心中暗运内功,逆运冥泽真气,不多时已将掌中酒水化成七八片寒冰,右掌飕飕飕连拍三掌。
司徒钟乍觉寒风袭体,冷不可当,不禁吃了一惊:“这小贼秃的阳刚内力,怎地陡然变了?”忙凝真力招架,猛地里肩头“缺盆穴”上微微一寒,便如溅上了一片雪花,跟著小腹“天枢穴”、大腿“伏兔穴”、小腿“阳前穴”、上臂“天泉穴”四处也是觉得凉飕飕地有些冰冷之感。
司徒钟暗骂:“小贼秃的阴柔掌力倒是不能小觑了,居然能逼得我遍体生寒。”当即再催掌力抵挡,忽然间后颈“天柱穴”、背心“风片穴”、后腰“志室穴”三处也是微微一凉,司徒钟见识广博,心下大奇:“他掌力便再阴寒,也决不能绕了弯去袭我背后,何况寒凉之处都在大穴之上,莫非小贼秃有什么古怪邪门?倒是不可不防。”双袖拂处,袖间藏腿,一足向平济踢出,这是他生平绝学之一,乃是真实武功,百发百中,当者非死必伤。不料一脚踢到半途,突然间“伏兔穴”和“阳交穴”上同时奇痒难当,情不自禁的一声“啊哟”,叫了出来。右脚的脚尖明明已沾到平济僧衣,但两处要穴同时发痒,右脚自然而然的垂了下来。他一声“啊哟”叫过,跟著又是“啊哟,啊哟”两声。众门人却仍是高声颂赞:“酒剑仙神通广大,天下无双,双袖微摆,两个小妞便中仙法倒地!”“他老人家一蹬足天崩地裂,一摇手日月无光!”“大袖摆劲,口吐真言,叫你旁门左道的一众牛鬼蛇神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这些肉麻之极的歌颂之中,夹杂著“酒剑仙”“啊啲”又“啊哟”的一声声叫唤,实在大是不称。众门人精乖的已是愕然住口,大多数却还是放大了嗓门直嚷。
司徒钟霎时之间,但觉天枢、伏兔、阳交、天泉、天柱、风门、志室七处穴道之中,同时麻痒难当,直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这七处穴道虽非人身的致命要穴,要知司徒钟武功非凡,接战之际,诸处要穴自然而然的已为内劲护住,平济的鬼针射他不著,但饶是如此,七片鬼针终于还是在其余穴道中钻进了他的身子。这符附有平济的内力,寒冰入体,随即为热力化去,再无痕迹,内力却留在池的穴道经脉之中。这鬼针既非毒药,亦非暗器,却是一种触不到、摸不著的内力。
司徒钟手忙脚乱,连连在怀中掏摸,一口气服了七八种解药,通了五六次内息,穴道中的麻痒却只有越加厉害。若是换作旁人,早已滚倒在地下,司徒钟神功惊人,勉力苦苦撑持。殊不知这鬼针既是外来的一种内劲,中招者倘若不会武功,受害者感应极轻,越是内功高深,强加抗御,则受到的感应越是厉害。只见他脚步踉跄,有如喝醉了酒一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乱舞,形状极是可怖。
平济微感后悔:“这人虽然罪有应得,但所受的苦恼,竟然一至于斯。早知如此,我只给他种上一两片鬼针,也就够了。”
酒仙谷门人见到师父如此狼狈,一个个静了下来,虽然还有几个死硬之人仍在叫道:“酒剑仙正运大罗金仙舞蹈功,待会这小和尚便知道厉害了。”但这种死撑面子之言,已说得毫不响亮。
戏子王大声喝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哈哈,我乃李太白是也!饮中八仙,第一乃诗仙李太白,第二乃持剑老仙司徒!”群雄见到司徒钟醉态可掬的狼狈之状,听了戏子王调侃的言语,一齐尽笑。
要知平济这七枚鬼针乃烈酒所化,与寻常寒冰又自不同。过不多时,司徒钟终于支持不住,伸手乱扯自己的胡须,将一丛垂胸至腹,银也似的美髯,扯得一根根随风飞舞,跟著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却兀自精壮似少年,他手指到处,身上便鲜血迸流,一面扒搔,一面大声叫道:“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又过一刻,他一膝跪倒,越叫越是惨厉。群雄虽然大都是见多识广之士,但见到一个童颜鹤发、神仙也似的武林高人,霎时间竟然形如鬼魅,发出野兽般的号叫来,谁也不禁骇然变色,连最爱开玩笑的戏子王也是吓得哑口无言。只有大树下的黑白二僧仍是闭目静坐,直如不闻。
难海方丈说道:“善哉,善哉!平济,你解了司徒居士身上的苦难吧!”
平济了道:“是!谨遵方丈法旨!”
空海忽道:“且慢!方丈师兄,司徒钟作恶多端,开阔山的两位师兄,都是命丧彼手,岂能轻易饶他?”
胡青山也道:“掌门师叔,你是本派掌门,何必去听旁人言语?我师祖、师父的大仇,焉可不报?”
平济一时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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